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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第2页）

&ldo;哞‐‐&rdo;

悠长凄绝，似在哀求。

&ldo;啊……唉……&rdo;

那揣好银子的主人看到这一幕，最终一跺脚，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一年，北越各地广募工匠与擅于种地的农民，一些住在土地贫瘠处的人，但凡有些手艺的，纷纷离开家乡。西北也是如此，一年到头守着薄田饭都吃不饱，还不如拖儿带女到别处去碰碰运气。许多耕牛无法随主人进城，便这么被卖了。

眼前这头牛，就是这么进军营的。

现在它还是望着主人离去的方向，哀嚎着，祈求着。

叶青瑶离这牲畜站得最近，那火头兵一口钢刀比划了一下，发觉不妥。他等了等，可叶青瑶杵着不动，丝毫没有退避的意思，他终于忍不住了：&ldo;夜千总，你让一让，我等会一下刀，得溅您一身血……&rdo;

&ldo;等一等，&rdo;她盯着那牛，&ldo;它有许多话说。&rdo;

&ldo;哎呀，畜牲能有什么话说，&rdo;火头兵急着开灶，劝解道，&ldo;您要是太过同情它，就不要看了，免得等会吃不下去。&rdo;

叶青瑶闻之，探手抚向牛首，一次两次……顺着牛毛细细梳理，最后一指点向其额头‐‐

&ldo;它说完了，下刀吧。&rdo;

良久，她收回手。

火头兵一愣：&ldo;啊？&rdo;

&ldo;下刀吧。它没遗憾了。&rdo;

人再行开，牛已然闭目颔首，一幅释然，任凭屠戮的模样。

&ldo;呃……是……&rdo;

屠惯了牛，早已经历了大小场面，却是从未见过这一出‐‐这火头兵倒是为这诡异的情境心里打起了鼓。

远处，叶青瑶喊了一声：&ldo;等会给我留着牛尾巴，我喜欢吃牛尾巴。&rdo;

&ldo;啊……是……&rdo;

……

从盘龙城押运粮草回来的兵士四处散播皇城的轶闻。虽然帝皇的决策不可评说，但是帝皇的家事并不是那么可忌讳，几个人说得眉飞色舞时便会爆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

张澜打理好粮草后，遇见叶青瑶，她此时站在几个粮草兵身旁，听他们的道听途说。

那些人，正说到新后叶氏美貌绝伦，将皇上迷得神魂颠倒。那说话的最后不忘最后啐一口：&ldo;呸，妖后，昏君！&rdo;

张澜拍拍她的肩膀：&ldo;喂，你愣在那里做什么？&rdo;

叶青瑶略一恍惚，收回神思。好似从数百里外的皇城一下子飘回了西北，她茫然地摇了摇头，看清周围后才叹了口气，失落道：&ldo;没事。&rdo;

军营西侧，一队方阵罗列整齐，正值操练；东边，不少金发碧眼的居罗人有说有笑地从军营大门外来往经过，来者满载货物，去者赚满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