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报复她居高临下的“感恩戴德”一词,甘浔提出来没安好心的“以身相许”。
赵持筠全都知道。
她认识甘浔久了,久到能够轻易勘破藏在善良里的原则,隐匿于甜言中的恶作剧。
总是半真半假。
赵持筠没有退让,身子跟话语都迎上去,答应说:“准了。”
甘浔始料未及,谈笑风生的皮囊就被撕下来了。
又细问:“你想怎么许?”
赵持筠的眼眸精致又华丽,深情地望来,含着蛊惑的意思。语气带着疑问,又像是调情。
虽然知道赵持筠为人正派,往往是被自己带坏才回应。
可当赵持筠这样询问她时,她真的会理解什么是风情万种,让她想要臣服。
甘浔看得挪不开眼,也说不出话,手足无措地将手机盒子翻来覆去几遍。
“以身?”
赵持筠不放过她,深究她的用词,目光从与甘浔对视下移到唇心,再到领口。
甘浔被看得透不过气,好像她的眼神是个塑封袋,强势套了过来,一点一点地抢走不多的氧气。
为了自救,甘浔伸手,将掌心挡在两人之间,隔绝了赵持筠的玩味和探寻。
有掩耳盗铃的成分,因为赵持筠坐得比她高些,应该还是能看见她的表情。
慌里慌张,自食其果。
赵持筠盯着她的手心,默了须臾,有些脸热和羞恼:“你暗示得太逾矩。”
甘浔不解,挪开手看她。
赵持筠以为她又没听懂自己的用词,搜寻了一下:“用你们这里的话来说,露骨?”
说完,表情间带一点嗔怪,还柔柔地瞪了眼甘浔。
随后把甘浔收回的掌心拿过去研究:“话说回来,甘浔,你的手是蛮好的。”
甘浔才明白说到哪里去了。
赵持筠问她怎么以身相许,她一言不发,伸手去挡,赵持筠以为手就是答案。
难怪赵持筠说她露骨。
甘浔脸色倏然红起来,迫不及待地想辩解。
什么呀!
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否则也太奇怪了。
可她张了张口的同时,先是发现赵持筠除了剜她并没有很不高兴的意思,后又想到立纯情人设风险大,太容易塌,就什么也没说了。
不然会大煞风景。
她默认了。
只是手心被赵持筠盯得开始发烫了。
“蛮好是什么意思……”
甘浔觉得这话像调戏,可是赵持筠的表情又很内敛,也不像是开成人玩笑的样子。
她不确定,想问问。
也还好问了一句。
赵持筠点了点她的掌心,“仔细瞧便知。”
甘浔的手心温度高,赵持筠则凉上一点,又有指甲,戳在最柔软的地方,让她感受到电流,牵连着全身都带共鸣的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