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放软的嗓音温柔又缱绻,酥麻入骨。
司夜身体颤了颤,长发顺肩滑落。
被喂着吃了药,在被窝中躺下,身体的不适才越发明显起来。
意识开始昏沉,冷意与热意交替袭来,一寸寸渗入骨髓。
洛什维尔坐在床沿边,伸手为床上的人揉捏额角,试图为对方缓解身体上的一丝痛感。
本来还在生气叫唤的小猫此时也安静地站在角落,担忧地注视着床上的少年。
司夜半阖着眼睛,呼吸沉重,浑身都在无意识地轻轻发颤。
因为高烧的缘故,眼尾泛起了一阵潮红,浓密的长睫上已经晕起了湿润水雾。
意识在清明和模糊中不断跳转,司夜轻喘了声。
在高塔里他虽然斩去了一半枷锁,但因为身上的血缘因果无法让他与誓言之书融合。
不完整的身体自然是脆弱不堪,藏在角落里的那群背叛者,因为规则不稳定而又蠢蠢欲动的灾厄们。
以这种姿态去迎接他们。
不用想都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了。
上来,我难受。
司夜将男人的手从额上拨下,洛什维尔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后。
洛什维尔立刻起身上床,动作轻柔地将人搂到怀里抱着,开始为对方揉捏额角。
毛绒绒的小猫安静地蜷缩在二人身边。
你在塔外有身份吗。司夜窝在男人怀里,随口问道。
自己要上节目,复生的事情是瞒不住的,他的死,时景宁一个人肯定是无法做到如此周全的准备,当初他干的那些事,想让他去死的人可太多了。
司夜目光沉了沉,他虽然与时景宁见了一面,但其他人可不知道这件事。
那些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互相利益相互纠缠的权贵,他虽然暂时处理不了,但也不是能让他们随便欺负的。
只是他虽然有足够的能量,可以阻止那些想要伤害自己的血亲。
但在这个科技发达,信息流通的时代,要想给人凭空办个身份属实不容易。
也不知道在这个唯物主义的时代,他该怎么向那些当权者解释灾厄的事情,来让他们配合自己应对即将到来的事情。
如果可以,他并不希望等真的发生了流血事件,那些人才重视起来。
也不清楚洛什维尔这些年在塔外是怎么生活的,有没有合法身份,虽然看起来过得不错
姬家那边关注到他只是早晚的事情,洛什维尔肯定也会受到关注,要是被查虽说可以解决,但到底太过麻烦。
洛什维尔愣了下,低声回答:我都准备好了。
司夜迷糊地嗯了一声,正在思考对方这句话的含义。
我和其他人一直都在为今天做准备,有我在,您什么都不用担心。
轻柔的嗓音传来,像是一首助梦的摇篮曲。
司夜忍不住往对方怀里靠。
洛什维尔低头,虔诚地在少年额头处落下一吻:好好休息。
司夜睫毛轻轻颤动了下,可能是刚回来那时使用力量过多,身体太过难受。
如今窝在男人怀里,安心与疲惫一起涌上。
意识再也支撑不住,司夜合上双眼,任由困意将自己拖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