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章大人?您醒了?!”
“嗯,醒了。”
宋识点点头:“我睡了多久?哦,还有,你们可以把我放下来了。”
“放下来?”
对方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小心翼翼道:“可您的伤。”
“至少走路没问题。”
“好的。呃,您昏过去了一天一夜,现在我们马上要翻过大泥山了,暂时没见到追兵的踪影。”
“萧长烈呢?”
对方忽视掉了直呼其名的微妙性,答道:“都尉大人也在养伤。哦!
对了!
他说等您醒了的话,就去找他一趟!”
“我去找他?哈,还是有架子嘛”
宋识翻身下了担架,踩到地面时,不由嘶了一下。
痛是真痛两只脚感觉不是自己的了,走上一步,简直像是主动把膝盖往锯子上靠。
但暂时还行,反正疼不死人,习惯一会应该就好了。
“唉算了,还是不硬吃了,我记得有板车来着,你们改成轮椅,给我拿一辆过来。”
在拒绝了别人帮忙抬着走的建议后,宋识靠在轮椅上,一路晃晃悠悠到了军阵最前方。
明显消瘦了几分的汉子,正立在山崖边,胡乱扎起来的头发,随山间寒风又有了散乱之势。
听见身后的轮子嘎吱声,萧长烈回头,见轮椅不由愣了愣,旋即摇摇头,丢过去一只皮袋子。
“喝点。”
也不待回话,萧长烈就拿起手里的酒袋子,自顾自喝了起来。
宋识接过皮袋,浓烈到有些刺鼻的酒气冲了出来,回味颇涩,一瞧就知道这酒不什么好货。
不过如今这情况,也没法真的指望喝什么好东西了。
双方喝了一会,对方忽然说。
“你不是章耳。”
“哦?”
宋识道:“何以见得?”
“我又不是脑子有问题,这能看不出来么?”
萧长烈嗤笑一声:“章耳那厮平日里蠢得要死,武艺也只是凑合,让他来斗毕清?嘿,第一个照面就要被杀了。”
“嗯哼。”
宋识耸耸肩:“我姓宋名识,没字。”
“宋识。”
萧长烈念了念,确认自己没听说过这个名字的高手。
“章耳固然蠢货一条,但终究是我萧长烈的部下。”
男人抬起赤色的瞳孔,盯着眼前之人:“我姑且问一句,章耳这厮。还活着么?”
“或许他一开始就不曾活着呢?”
宋识摇了摇酒袋,发现确实一滴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