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粗壮的紫红光柱轰然炸出,擦着他的肩甲掠过,直击后方墙体。整面合金墙当场熔化,铁水顺着支架滴落,发出刺耳的滋啦声。烟尘与热浪扑面而来,照明水晶剧烈摇晃,光线忽明忽暗。
吴一处站在原地,衣角被燎焦了一小片,但他脸上没有丝毫慌乱。
“就这?”他轻哼一声,伸手从空间取出一枚小型震荡信标,随手塞进腰带夹层,“我还以为能烫平我新买的冲锋衣呢。”
说罢,他缓缓抽出雷纹剑,剑身低垂,剑尖轻点地面。电弧不再跳跃,而是悄然收敛回鞘内,仿佛猛兽收起了獠牙。
他在等。
等对方完成施法后的那0。7秒僵直。
等他右脚落地、重心重建的那一瞬。
等他露出破绽的那一刻。
可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能量释放完毕的瞬间,并未如往常般右足点地,而是强行扭身,借着爆炸气流往后滑退近三米,背靠操作台残骸,护盾光芒剧烈闪烁,显然已不堪重负。
吴一处眼神一沉。
不出招了?
想苟延残喘?
他冷笑一声,脚步缓缓前移,每一步都踩在碎屑与焦土之间,发出细微的嘎吱声。剑尖始终朝下,姿态放松,却像绷紧的弓弦。
“你不站稳?”他问,“是不是左臂疼得连平衡都控制不住了?”
那人咬牙,额头冷汗直流,右手颤抖着还想凝聚魔能。
吴一处忽然停下,深吸一口气。
他从空间中感知到一瓶强效神经镇定剂的残韵——那是虞媚儿早年调配的特制药剂,他一直留着没用,只为在这种关键时刻刺激大脑清醒度。他没喝,只是用指尖轻轻触碰瓶身,让那股清凉感顺着手臂窜上神经末梢。
意识瞬间锐利如刀。
他回忆起过去五次交锋中,对方每一次施法结束后的细微动作:第一次右脚点地,第二次膝盖微屈,第三次重心前倾……但无论怎么变,最终都要靠右腿支撑身体,调整姿态。
这是本能。
也是唯一破绽。
“来啊。”吴一处低声说,剑尖微微抬起,“再放一次大的。我不躲了,你就当这是我给你的送终礼炮。”
那人瞪着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手掌再次扬起,魔能再度汇聚。这一次,光芒比之前更不稳定,护盾边缘已经开始龟裂。
吴一处屏住呼吸,双脚稳扎地面,肌肉松弛至临界点,如同猎豹伏草,只待那一声枪响。
剑未出鞘,电弧尽敛。
他站在那里,像一块不会动摇的岩石。
而对方掌心的光,正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