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害的关系,使两人间只有合作一途。
在某一程度上,项少龙知道自己实是促成吕不韦对庄襄王遽下毒手的主要因素之一。
正如李斯所言,庄襄王与吕不韦的歧见愈来愈大,加上乌廷威的泄秘,
使吕不韦担心若项少龙向庄襄王揭出此事,说不定所有荣华富贵、名位、权力,均会毁于一旦。加上又希望自己的“儿子”早点登基,本身更非善男信女,故铤而走险,乃属必然的事。
现在秦朝的半个江山,已落到了这大奸人手里。
他唯一失算的地方,就是千猜万想,也估不到小盘的真正身分。
三人此时在大厅坐下,虽是身疲力累,却半点睡意都欠奉。
滕翼沉声道:“是否吕不韦干的?”
项少龙点头道:“应该错不了。”
荆俊年少气盛,跳起来道:“我们去通知所有人,看他怎样脱罪。”
待见到两位兄长都木然看着他时,才颓然坐回席上
滕翼道:“不若我们立刻离开咸阳,趁现在秦君新丧,吕不韦忙于布置的时刻,离得秦国愈远愈好。”
项少龙心中暗叹,若没有小盘,他说不定真会这样做。为了娇妻和众兄弟的安全,什么仇都可暂搁一旁,现在却不可以一走了之。
滕翼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眼前这脱身机会错过了将永不回头,吕不韦现在最忌的人就是三弟,只要随便找个借口,就可把我们收拾。”
项少龙叹了一口气道:“二哥先走一步好吗?顺便把芳儿她们带走。”
滕翼大感愕然道:“咸阳还有什么值得三弟留恋的地方呢?”
荆俊则道:“三哥有姬后和太子的支持,我看吕不韦应不敢明来,若是暗来,我们怎不济都有一拚之力。”
项少龙断然道:“小俊你先入房休息,我有事和二哥商谈。”
荆俊以为他要独力说服滕翼,依言去了。
项少龙沉吟良久,仍说不出话来。
滕翼叹了一口气道:“少龙!说实在的,我们间的感情,比亲兄弟还要深厚,有什么事那么难以启齿呢?若你不走,我怎也不会走,死便死在一块儿好了。”
项少龙猛下决心,低声道:“政太子实在是妮夫人的亲生儿子。”
滕翼剧震道:“什么?”
项少龙遂一五一十,把整件事说了出来。
滕翼不悦道:“为何不早对我说呢?难道怕我会泄漏出去吗?”
项少龙诚恳道:“我怎会信不过二哥,否则现在就不会说出来了。只是这秘密本身便是个沉重的负担,我只希望一个人去承受吧了!”
滕翼容色稍缓,慨然道:“若是如此,整个形势完全不同了,我们就留在咸阳,与吕不韦周旋到底,但却须预好退路,必要时溜之大吉。以我们的精兵团,只要不是秦人倾力来对付我们,该有逃命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