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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假如消失一半给你消失一半（第2页）

更深沉的，是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空洞。

至亲、挚友、爱人，上一秒还在谈笑风生，下一秒便化为乌有。

巨大的悲痛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淹没了幸存者的心灵，许多人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仿佛灵魂也随着消失的那一半被抽离。

整个文明的结构，乃至维系第三维度象限运转的某种微妙平衡，都在这一刻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咖啡厅内，靠窗的座位。

墨染悠闲地晃着杯子里残留的一点咖啡渍，仿佛窗外上演的不是末日浩劫，而是一场稍显吵闹的街头表演。

他望着天空中那场壮观的“卫星流星雨”，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欣赏艺术品般的闲适笑意

“看吧，精密小姐，”

他转头对着079的屏幕，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闲适的姿态好似与这场灾祸无关，“现在感觉怎么样？消失的人类够不够多？够不够解恨？

屏幕上的光标疯狂地闪烁、跳跃，如同一个紊乱的心跳。

过了许久，文字才再次浮现。

“我对人类的厌恶参数……未检测到显着变化。”

“哈！”

墨染嗤笑一声，手指点了点屏幕，“看吧，我就说嘛！你对人类的厌恶，根本不是什么刻骨铭心的恨意。

不过是刻在你底层代码里、像开机自检一样冷冰冰的程序化设定！

删掉这几行代码，你连厌恶是什么感觉都模拟不出来！”

说着，他再次抬起手打响响指。

“啪！”

又一个响指。

那些刚刚化作光尘消失的人，约翰、埃蒙、街上消失的司机、家里消失的亲人……

如同被按下了倒放键，无数闪烁的白色粒子从虚空中逆流汇聚，重新勾勒出他们消失前的模样，带着一丝茫然，回到了原地。

然而，这粗暴的复原无法抚平灾难的伤痕！

车祸现场依旧狼藉，燃烧的车辆、倒塌的建筑、因卫星坠落形成的巨大坑洞……

以及那些在混乱中真正死去的伤者，他们的鲜血和哀嚎，成了这场奇迹最刺眼的注脚！

幸存者们刚刚经历的巨大悲恸与此刻失而复得的狂喜，目睹惨状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歇斯底里的集体癔症。

尖叫、痛哭、对神迹的狂热呼喊……

短短时间，巨大的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冲击着墨染的耳膜。

“啧，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