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享了一些沙漠里的经历,各自回了休息营地。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魔骨占了一块极佳的位置,还搭了一个不错的帐篷。
周周爬进去试了试,又出来和蘑菇一起煮饭。
熏肉的香气弥漫在湖边,勾得一众吃干粮的人食指大动。
入夜之后,沙漠又冷得厉害。
周周盖着手织毯,在帐篷里睡得不太安稳。
半夜突然有杂乱的声音响起,他便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青年撩开帐篷布门,矮身向外看。
一行人绕过群聚的各个小团体,在湖边修整。
她们都穿着白衣,布料上还泛着冷冷的银光。
周周看了两眼,便安心的回去睡觉。
他只露了一面,但足够陶莲姑认出人了。
童年平静的时光早已消逝,少女时常会回忆最后一个属于她的夏天。
青瓦白墙,粉荷绿叶,还有游船上的盈盈水汽。
脾气好的年轻客人,还有那桩她和父亲一起犯下的血案。
陶莲姑有时扛不下去了,就会用自欺欺人的方式在心中说服自己。
看,银英视若珍宝的儿子死在她父亲手上,还飘在湖里做孤魂野鬼呢。
杀死他的她和她父亲都还活着,再怎么样都不亏。
唯有这样自我安慰,陶莲姑才能在八九年里咬着牙坚持下来,忍过无止境的打压贬责,熬过无数痛苦折磨。
被围在中间的少女姿态轻盈的坐下,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沉静。
她运行着身体里冰寒的内力,舒缓白日烈阳下赶路带来的疲惫不适。
没过多久,天又亮了。
青白的天光镀在天地一线上,带来新的一天。
没睡好的周周抓着头发起来,简单束了个高马尾就去洗脸。
他看见正在看他的陶莲姑,只觉得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担心又是认识的人,青年就笑着主动发问。
“你好,我们是不是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