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是在为何事烦忧?”如今这锦兰院的处境已经是不甚明朗了,有老夫人关注着,还有大夫人时时刻刻都盯着这边。院子里的人行事说话都得万分小心,二姑娘有自己的打算。她虽不知,却不能坏了事儿。尽心本分是最好。
而今,院子里住了一位不明身份的覃珞姑娘,已经让她们这些人精神紧绷了起来,若是再有什么事儿,怕是那大夫人下一刻便会寻上门来挑事。
“你可听说,近日城中可有出什么事儿?”侧着脸,陆晼晚挑眉问道。
有什么事儿?
这是天子脚下,谁敢那么没眼色在这儿挑事生非。
不过……夏喧眉眼一转,看了一脸心烦意乱的陆睕晚。有些了然,道:“别的事儿奴婢尚未听闻,只不过这段时间,听闻舜天王府内有些不甚太平,再有便是揽月楼比以往热闹了不少,可具体有什么不同,奴婢不知。”
她也不过是平日里听那些外院的丫头婆子们嘴碎多说了些,但具体是什么事儿,还真是不得而知。
这舜天王府出点儿什么事。对陆晼晚而言,那是再好不过。左不过是陆霏宁在王府里受了气,但忍耐不住,便又闹出了点儿动静。
但……听闻揽月楼三个字。陆晼晚柳眉微拢。夏子清乃赵子离好友兼揽月楼幕后老板,若是他那里出了什么事儿,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赵子离有麻烦了?
所以这便是赵子离近日不见踪影的缘由?
若是这样。那必定是出了大事儿——依赵子离的脾性,凡事都恨不得与她说个透彻的。如今却不声不响地隐匿了起来,未免太过蹊跷。
“你是听何人说起的?”
“外院采办的萍姑。还有和她一起出去的青莲。”这两日为了安置覃珞,她便又去了库房寻些东西,为了掩人耳目,也只说是二姑娘要添置些新物,倒也没惹来怀疑。
倒是在经过耳房的时候听到了尚在整理物什的萍姑和青莲在说些什么。若是旁的,夏喧必然不会如此上心,只不过是偶然间听到了她们在说“十三爷如何如何”,这才凑过去听了几句。
也是萍姑与青莲二人未曾料到屋外有人,说话没了顾忌,便是将这几日外头的一番变化都议论了一遍,叫夏喧顺道获悉了些消息,眼下便用上了。
陆晼晚掀起眼皮看了夏喧一眼,似乎想要确定事情的真假性。若真如夏喧所言,恐怕她得去趟揽月楼才行,夏子清定然会知道些什么内幕。可眼下,这锦兰苑多了一个覃珞,她倒不担心清瑶照顾不周,只怕这来历不明的珞姑娘不甚安分。
之前她三两句话不离试探便都没能让覃珞以实相告,可见这珞姑娘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万一她只是将尚书府当做暂时安身的落脚点,以覃珞现在恢复的活力,完全是有可能跑出锦兰苑的。
清瑶看着机灵,可也是个心软之人,到时候被覃珞三言两语便能打发了。若覃珞想要借机离开也不是没可能。
事情本来也不一定会很严重,若是被外人发现,只说覃珞是新结识的好友,老夫人虽怀疑也不会说些什么。可坏就坏在锦绣园的那位——许兰馨现如今是将陆晼晚作为眼中钉肉中刺,不拔不快了,若发现覃珞来路不明,定然会拿来做文章,闹得尚书府不宁不说,也会给锦兰苑添很多麻烦。
揉了揉眉心,陆晼晚将搁在书案上的古籍合上,抬头与夏喧说道:“你去吩咐小厨房做些糕点,随我去凌霄院。”
“是。”不多虑不多问,夏喧一向沉稳懂事,,极少让陆晼晚为难。
看着夏喧出去之后,陆晼晚便也起了身,从架子上取了一些字画,拿绸子一一拢好。
待夏喧再次进来的时候,陆晼晚也差不多准备妥当。
看着她怀中抱着这么一些画轴,夏喧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捧着食盒跟在她身后,两人一道往东面的凌霄院方向而去。
在经过荷花池的时候,难免又遇上了四处赏玩的陆毓宁。不过这一次,陆毓宁却是极度安分,连个话都懒得说了,直接眼睛一瞪鼻子一哼,便带着紫苏、银翘二人与陆晼晚擦肩而过,继续玩耍去了。
夏想行个礼都未能来得及。
“走吧。”微微侧头往后看了一眼,陆晼晚依旧神色无恙,淡淡地说了一句,便继续抬步往前走去。
夏喧应了一声很快跟上。
二人到凌霄院的时候,恰好是午膳时间,陆景昳这才将将在偏厅坐下,听得外面的人通传了一句“二姑娘来了”,便又放下衣摆,急匆匆地往院子里走去。
这一出来,果然见陆晼晚怀里抱着几卷画轴正往这边走着,身后还跟着夏喧。
早些时辰他才去了趟锦兰苑,这不到半晌,陆晼晚便亲自过来了,可是那姑娘有什么事?
冲身后之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快步上前迎上二人,陆景昳这便也过来了:“晼晚甚少来我这凌霄院,今日可是有事?”
“大哥可是在责怪晼晚对大哥疏离了?”
这两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