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生活深冬的晨光透过云母窗,在安乐公主的宣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握着狼毫的手悬在半空,望着砚台里未干的墨迹,思绪却飘回到数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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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还在为林渊与太平公主的恩爱而妒火中烧,如今案头摆满的《李义山诗集》《花间集》,倒成了她最亲密的
“情人”。
“公主,太傅到了。”
宫女的通报声打断回忆。白发苍苍的贺知章缓步而入,手中握着一卷新抄的诗稿:“听闻公主近日醉心诗词,老朽特意选了些盛唐佳作,供公主品鉴。”
安乐公主连忙起身相迎,发髻上的珍珠流苏轻轻晃动:“有劳先生。昨日读到‘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竟觉得字字都在写我从前的痴傻。”
她自嘲地笑了笑,将新写的《冬夜感怀》递过去,“还请先生指点。”
贺知章展开诗稿,目光扫过
“繁华落尽见真淳”
一句,眼中闪过赞许:“公主诗风空灵,已得神韵。若能再增几分阅历。。。”
他突然住口,意识到自己失言。
然而安乐公主并未在意,反而兴致勃勃道:“先生说得极是!我打算明日起,跟着商队游历长安街巷,看看市井百姓的生活。整日困在宫中,又如何写出好诗?”
与此同时,长宁公主的马车正行驶在长安郊外的土路上。她掀起车帘,望着路边衣不蔽体的流民,眼眶微微泛红:“阿绫,把车上的棉衣都分发给他们。”
“公主,这可是您特意准备的过冬衣物。。。”
阿绫话音未落,便被长宁公主打断。
“比起我,他们更需要。”
长宁公主解下自己的狐裘披风,递给一个冻得瑟瑟发抖的孩童,“回宫后,再让人多缝制些棉衣送来。”
回到公主府,长宁公主立刻着手筹备粥棚。她亲自核对米粮账目,与管事嬷嬷商议搭建事宜,甚至卷起衣袖,和宫女们一起清洗煮粥的大锅。“公主身份尊贵,何必亲力亲为?”
老嬷嬷心疼地劝道。
长宁公主却笑着摇头:“从前我困在儿女情长里,竟不知宫外还有这么多受苦的人。能帮他们一点是一点,心里反倒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