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转身笑道:“千牛左右跟随于我,未知有何指教?”
果然,宇文皛自墙后闪出,走近低笑:“原是淮南公主在此,某以为遇见故人,故而一探究竟。”
淮南轻笑:“千牛左右红颜无数,误认亦在情理。”
宇文皛揽之近前:“近处相看,越发相似了……”
“何处相似?”
宇文皛手指其面:“此眉此眼,无不相似也,”移至娇唇,细细抚弄,“至于此唇,一试便知……”
纠缠片刻,淮南惊退几步,摇首道:“不可如此。”
“昔在山洞,卿未曾胆怯,今何故也?”
“春梦一场,千牛左右何须念之不忘?”
宇文皛揽之不放,深情道:“然某入梦太深,难忘卿也……返京以来,日日思卿不见,生不能死。及见卿于册封礼,终得复生也。”
果然,淮南闻言动容:“此话当真?”
“当真!”
淮南抿嘴一笑,拔簪相赠:“此簪赠汝,以结同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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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皛回赠玉銙带:“必不相负。”
淮南双颊通红,一步三回头离去。宇文皛叼着金簪,得意而返。
“观音婢,元娘来也。”
“姑姑!”“元娘。”
元娘不住抹泪:“姑姑受委屈了……伯祖父抱恙,故未还京,我私自去信,为三婶发觉……”
“三嫂可曾为难?”
“姑姑放心,有三叔在,伊不敢也。”
观音婢颔首,半晌叹道:“阿娘所言甚是,与其受制于人,莫如出府……玉凤凰?”见她手执锦囊,笑颜凝住。
元娘笑道:“物归原主也。”
观音婢欲接,忽又疑道:“三嫂贪财,岂会予之于汝?”
元娘笑道:“我再三讨要,伊不胜其烦,故而予之。”
观音婢将信将疑,云阿见状,气恼道:“事到如今,尔何必瞒之?”
“何故?”
云阿道:“郑氏欲将元娘许给濮阳郡公之子。”
原来,年中在薛国公府,濮阳郡夫人携子归省,见元娘而悦,欲聘之,许以厚礼,郑氏自然满口应承。
观音婢惊讶:“孝期未毕,焉能嫁娶?”
云阿嗤道:“此其一也。其二,坊间曾传濮阳郡公丑秽之事,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郡公子好与市井儿斗鸡,岂是良人?”
观音婢颔首:“万勿从之。”
元娘凄然一笑:“我幼失双亲,不过任人主宰罢了,若非宇文家,便是张家、李家。且有从姑在,郡公府不敢欺我,姑姑无须担忧。”说着交玉凤凰于观音婢,“阿翁曾云,玉凤凰乃姑姑护身之物,不可离身。”
“元娘……”
“姑姑无须内疚,府中言我无用人,今我从于三婶,伊还玉于我,也算人尽其用罢……”元娘释然一笑,“我须回府,以免三婶察觉。”
送走侄女,观音婢紧握玉凤凰,伤怀往事之时,亦感慨当下。仿佛一夜之间,阿耶去世,她们被逐出府,元娘孤苦无依,倘阿耶尚在,也不至如此……这般想着,阿耶竟真来了梦里。
依然桃红柳绿,依然雅阁傍水,阿耶闲坐榻上,把玩着落雁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