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垂着眼,没有接话。
上辈子每年陆家人过生日,她都会亲自做一个蛋糕送上。
有一年,陆母生日,她在潮湿闷热的厨房站了整整四个小时,汗湿透了后背,换来的也不过是一句轻飘飘的“味道还行”。
她沉默着,没有回答。
陆俨之视线在她身上那件新睡衣上短暂停留了一瞬,微不可察地抬了下眉,随即移开。
“你最好明天也能穿体面点,别给我丢人。”
甩下这句毫无温度的话,他转身就走。
走廊里只留下他身上疏离的檀香气息,和他沉沉的脚步声。
沈霜关上门,背靠着门板,指尖微微发凉。
陆父的生日……往年这日子,就是她沈霜的受难日。
她得跑前跑后安排酒水、核对菜单、协调车位,在门口等陆家宾客,面上笑着,心里累着。
而陆俨之呢?
他永远是那个众星捧月的中心,衣冠楚楚,从容优雅,偶尔投来一瞥,也只是看她有没有出错。
累。
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累。
她真的一点、一点都不想再去。
可。。。。。。
脑海里闪过陆父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脸。
他是陆家唯一一个对她亲切的人,是唯一一个会问她累不累的人。
老头子,是真心把她当小辈疼过一阵子的。
沈霜叹了口气,胸口堵得慌。
算了。
反正。。。。。。再过五天就离开了。
就当是去还那最后一点,为数不多的温情。
当天晚上,沈霜做完蛋糕已经是凌晨。
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刚睡着,就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
她接通,沈母激动的声音就传进耳朵:“小霜,妈给你求来个好东西!你猜猜。”
“是什么?”
“送子偏方!好不容易求来的,据说灵得很,只要连着喝一个月,保准能怀上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