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既破武关,必取峣关,以薛悌和王生二将之能,挡不住刘封。
长安城池坚固,急切难破,刘封为阻左将军和征西将军回军,必会在长安城外设伏。
彼时双方胜败,将会决定关中最终归属。”
曹叡沉吟片刻,又问:“若孤亲往峣关督战呢?”
钟繇摇头:“太子亲往峣关,或能激励峣关士气,多守几日,可我不建议太子犯险。
武关之失,虽有夏侯楙临阵脱逃之故,但最重要的还是武关守将有人被刘封收买。
太子焉知,峣关守将不会被刘封收买?倘若峣关守将见刘封势大,擒太子以求富贵,太子又当如何脱身?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君王不逞匹夫之勇,太子应谨记。”
曹叡心神一凛,猛然醒悟,随后向钟繇行了个大礼:“太尉之言,孤当铭记于心。待行册立之礼后,孤必请父皇以太尉为太傅,每日聆听教诲。”
太尉本就是地位尊贵的三公,若再为太傅,那等曹叡上位,钟繇在曹魏士族中的威望将无人能及。
钟繇亦躬身作礼:“谢太子厚爱。”
随后。
曹叡便依钟繇之策,先派人送信入洛阳,责夏侯楙之罪、表誓死之心以及不能尽孝之憾。
同时。
又传令峣关薛悌和王生二将死守峣关:一月内失关,皆斩;一月后失关,无罪。
且遣快马速往陇右和安定,招张郃和曹真回保长安。
等等。
一应调度,皆两手准备:能守则守,不能守则退。
得到军令的峣关守将薛悌和王生,只感觉头皮都麻了。
“太子一兵一卒都不发,就要你我守上一个月?刘封连武关都破了,你我如何能守得住?”王生感觉天都要塌了。
薛悌蹙着眉头,冷静分析:“太子在长安城只有五千人,若再派兵增援,一者长安不足守,二者峣关粮食也不够吃;眼下峣关聚拢了武关残兵后,也有五千人,御守一个月,应是可以的。”
王生却是态度悲观:“就那两千武关残兵,能不坏峣关士气就不错了,如何能指望他们守关?不如向太子请命放弃峣关,退守长安城。以长安城之坚固,守上半年都不成问题。”
薛悌瞥了一眼王生。
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
有险关门户不守,非得让汉军突到长安城?
谁说汉军得了峣关就一定得去打长安城,难道他们不知道往西入扶风?
不过薛悌并未多言。
王生只是态度悲观,并非真的想放弃峣关。
两人的亲族都还在长安城,不似王冲这样的叛将,虽然在长安城娶了妻,但连个女儿都没生出来。
这妻还是包分配分的,王冲压根不在乎她的生死。
故而。
王冲可以为了自己的性命投降,但薛悌和王生不敢!
曹叡下达了坚守峣关一个月的军令,薛悌和王生就得死守。
事实也的确如此。
王生虽然嘴上怨言一大堆,但也没真的想过逃走。
人与人是不一样的。
夏侯楙可以临阵脱逃,即便到了洛阳也不会被问斩,更不会牵累亲族。
薛悌和王生就不同了。
要么自己死,要么亲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