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又说回来了,这样的案缸一般都是一只,哪有成对出现的?当然。你要说特意收集的那也不是不可以,但六十万的价格无疑太便宜了一些。换了楚琛。哪怕对方卖七八十万,他也会购买的,而且他相信有他这种想法的人,应该不在少数。
那么,问题就来了,如果卖家真卖的这么便宜,为什么还能轮到晚了几天的贾宇强?
带着这样的疑问,楚琛把这对案缸仔细观察了一番,过了片刻,他就暗自了然了点了点头。
把东西放回原位,楚琛就问道:“贾先生,冒昧的问一句,不知道这对案缸您花了多少钱?”
“之前是五十八万,后来卖了六十五万,足足多花了七万。”提起价格的时候,贾宇强还是有些怒火,要是早买了,他又何必要多花七万呢,这得卖多少台电器才能赚的回来?
这时,俞仁朋也把这对案缸鉴定过了,他听了案缸的价格,就皱了皱眉头,同样有了楚琛刚才的疑惑之处,说道:“老贾,你当时钱不够的时候,有没有跟卖家说,让他留一段时间?”
贾宇强摇了摇头:“当时我都没脸呆在那里了,怎么还好意思说让他把东西留一段时间。”
“既然如此,那我就有一个问题了。”俞仁朋说道:“我不相信除你之外,没有人对这对案缸有兴趣,既然这对案缸这么便宜,为什么还要留给你呢?还是说,这对案缸的消息,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呃……”贾宇强听了这话,也意识到了其中的问题,没道理说,卖家卖的便宜却没有人来买,除非一个原因,那是东西有问题。这让他不禁紧张起来,不会自己真看错了吧。
想到这,贾宇强就紧张的看了看俞仁朋和楚琛,问道:“不会吧,难道这对案缸真有问题?”
俞仁朋说道:“师弟,这方面你是权威,还是你说吧。”
“这对案缸确实有问题……”对于贾宇强的作为,楚琛很看不起,因此,他也不说什么委婉的话,直接就把结果和案缸的问题指了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这对案缸基本可以确定是蔡建轩的作品,不过包浆的处理并不是使用的包浆液,而是另外一种楚琛以前没有见过的方法,可能是实验品的关系,对一些经验丰富的专家来说,只要仔细观察,还是能够识别的得出来的。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最终导致让贾宇强接了这个盘。
另外,由包浆的作伪方法可以看出,蔡建轩估计是意识到楚琛他们有了识别包浆液的方法,就准备对作伪方法进行改良,可见他的忧患意识。
贾宇强显然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显得非常震惊:“不是吧……怎么会这样啊……这肯定不是真得!”
俞仁朋也对朋友的执迷不悟很是生气:“老贾,我师弟已经说的这么详细了,你觉得这对案缸还有多少是真品的可能?你啊,该清醒一下了,好好想想这段时间你的所作所为到底对不对!”
贾宇强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果是我一个人看错了。那我也无话可说,但我可给几位朋友看过的,他们都说东西好。这又怎么解释呢?”
俞仁朋问道:“你说的朋友是哪几个?”
贾宇强把几个朋友的名字说了出来,这几人俞仁强正好都认识,他冷笑道:、
“我看你昏了头了,这几个都是谁啊,一个收藏奇石,一个主要收藏的佛像,另外两个干脆就是半吊子。你居然把这样的人跟专业人士比,你说你能不能靠谱一点啊?!”
“不对,他肯定是不会骗我的。我以前可是没少光顾他的生意,你们看这几枚印章,也都是在他那买的,都是精品吧!”
但贾宇强就好像魔怔了一样。一个劲的说东西是对的。说话间还从皮箱里又拿出几个小盒,里面装着的几枚材质看起来像是田黄和鸡血石的印章。
俞仁朋皱着眉头说道:“老贾,你要正视现实,今后只要好好过日子,亏了的这些钱,早晚会赚回来的。”
“你……哎!你不懂啊!”
听了这番话,贾宇强总算不那么歇斯底里了,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老俞,这事一会再说。你们看看这些东西吧,喜欢的话我可以便宜点给你。”
说完,他又把箱子里的其它东西一一拿出来,放到了桌上。
贾宇强有些固执的态度,让俞仁朋也没什么办法好想,只能先把东西鉴定过后再说了。
楚琛拿起一方田白印章,这方印章从印文和边款来看,应该是黄士陵所作。
黄士陵刻是晚清时期成就很高的书画篆刻家,在近现代篆刻史上,黄士陵篆刻的创作成就及对后世篆刻的影响,均可与吴昌硕相比臂。
黄士陵的篆刻重浑厚而特别强调秀劲、含蓄、深沉、幽默而耐人寻味。刀法上,他大巧若拙、归真返朴,在运刀的光洁中求锐劲之势;篆法则取金文并以极平实恬淡的气格出之;章法则着意于印面空间的有机的切割。
但楚琛手里的印章,虽然在刀法上和黄士陵比较相似,但意境就差远了,这让楚琛很是无语,难道第一方印章就有问题?这贾宇强的运气也太差了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