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已矣,多说无益。
她还是安心的让司徒青冥养得白白净净,有他在没人伤得了她,反正当个废人总好过死人一个,知福惜福的人才有福。
至于什么未婚夫就由他去,反正她“失忆”,就算不认账也是理所当然,谁敢逼她点头下嫁。
“你们不觉得,小姐像变一个人似吗?”
咦!谁在说她?
悄悄地躲进树丛后,倪红拨开茂密树枝窥视前方,贼似的把自己藏好不让前头的人发现,有点像在出任务时小心翼翼,静候目标物出现。
以前总觉得这种日子很无聊,当惯了闲人以后才发现“侦察”也是件有趣的事,偶尔动动筋骨活络活络,免得骨头全生锈了。
压下眼前繁密枝叶,她终于看清楚是谁在背后讨论她,原来是水丹虹最宠信的三名丫环——春雪、夏融、冬草,她们真的很闲。
风眼眯起两道利光,既然她闲她们也闲,不妨来玩捉贼的游戏,看看她们是否如外在一般忠心不二,越亲近的人越有可能是出卖你的人。
因为水家千金中的慢性毒,没个三年、五年毒不死她,而最为可疑的便是照料她饮食起居的人。
除去已死的眠秋外,其他三人都有赚疑,套句他们办案人员常说的一句——
最不可能的人往往是凶手。
即使亲如姐妹都有可能因隙故而起冲突,何况身为奴仆,又有几分姿色,这其中的牵涉大有可为,为情、为仇、为财,甚至是嫉妒。
人的心非常复杂,必须抽丝剥茧方能见真章。
而此事非她莫属,谁叫她撞上了,因为她是现职警察。
“是有这种感觉,小姐的言行举止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像是陌生人。冬草朝春雪点点头。
“你们不认为很奇怪吗?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变了个样。”叫人非常不安。
“在我看来小姐还是小姐,你们太多虑了。”就算奇怪能不认小姐吗?
“夏融,我看你想得太简单,在魔庄里什么事都有可能。”春雪一脸的不认同。司徒青冥邪得很,不然怎会博得邪医之名。
她眉头微皱的说道:“不能单凭一时的判断决定对错,小姐不是小姐吗?”
“是呀!春雪姐,小姐说她失忆了,难免记不得过去的事。”她们要相信小姐才是,否则她就太可怜了。
“冬草你还小看不透,我怀疑小姐是别人假扮的。”该死的人就不该活。
在以为没人注意的时候,倪红发现春雪那一双美丽的眸中闪过一丝厌恶和仇视,不若表面上温柔似水。
水丹虹地下有知可要吐血了,听说她待人如己不曾亏过奴仆一丝二毫,公正有礼不卑不亢,谁晓得她的善良还是换不来真正无怨无悔的忠心。
贪婪的人性,自私的人心,取决在一念之间。
冬草不服气被看轻。“你怎么看得出小姐是假的?”
“不必看光用感觉就知道了,你想小姐还是以前那个小姐吗?”前后实在变得太多了,让人无法信服。
“这……她失忆了嘛!”她嗫嚅的说道,信念产生了动摇。
温婉可人、和善待人的小姐一向轻声细语,不曾扬高声音斥责,清清柔柔宛如空谷一缈轻雾,从不露齿言笑或做出逾礼之事。
可是现在这位小姐非常爱笑,动不动就发出银铃般笑声,少了纯真多了一份娇媚,不时做出令人瞠目的举动。
外表是小姐,但内在就不得而知了,她不敢大声地说确定。
“她随便说说你也信,蓝眼邪医医术天下无双,连官中太医都不耻下问,你想他会下错药吗?”摆明了是虚言。
“人有失手,马有乱蹄,也许他在下药时搞错了药方也说不定。”应该是小姐吧!
春雪不改初衷地强调。“为主人忠心到底是没错,如果她害死小姐再假冒她,我们还要继续装聋作哑的愚忠到死吗?”
“她是小姐。”
她没好气的一瞟。 “夏融,你不要再死硬脾气了,小姐已经不在了。”
“不,她是小姐没错。”她斩钉截铁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