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好!”
五斗道长摆摆手,曹春生随即下山离去。
一上一下,回来时已是黄昏。
日落的斜光拉长身影,经过河水的细波如鳞,又折射到曹春生烂着笑意的脸上。
一路上。
不止曹春生一人归家。
其余干完农活的农人,都扛着锄头,手里抓着一把野菜,迎着夕阳拖起沉重的身子缓缓走来。
“李叔,回去啊!”
“哎,回去。”
“。。。。。。”
同为苦命人,曹春生经历心火之病后,更理解他们的苦楚。那是一种。。。。。。一种想摆脱现境,但又无法挣脱出的痛。
一路走过,黄昏落寞,天擦擦黑。
酒楼内。
诸多酒客大多还是你一杯我一杯的畅饮。
曹春生走进后厨,火灶底下橘红色的火光四处外溢,上面架着的铁锅冒着热气,黄鼠狼夹杂着参皮被炖的烂呼,表面还浮着一些山里的野菌菇。
“掌柜的,您先吃,外头还忙着呢。”
孙锦进来催了催后厨,又从柜台里拿出碗筷递到曹春生手上。
“嗯,固定打烊,那些老酒鬼到点了就轰出去。”
“好的。”
孙锦匆忙离去。
曹春生盛了一碗,便坐在板凳上听那些酒客吹牛皮。
“老李,你在粮船上做工,怎么还会找我借粮?之前可看不出你是这般正直的家伙。”
“林家的粮船不好搞。”
“咋?”
“人家有秘术,船上画条金龙就把我们这些老扒手给挡住了,顺一点米粮,那金龙就暗淡一分。”
“这么厉害?”
“也不是,你若画画功夫厉害,说不定也能糊弄一番。”
“有那么容易?”
“不知道。”
“要我看,老李你还不如去其他船上做工,再怎么说,凭着卖苦力和扒手功夫的厉害,怎么也能搞些钱财来。”
“再干,手都要被人剁下来了。”
“。。。。。。”
曹春生咕噜咕噜的将肉汤喝个干净,他伸出厚重的舌头到碗底,沿着碗边,将肉糜、菌菇、骨渣卷在口中,似老马嚼食一般,缓慢咽入喉咙。
“没意思,我还以为有些荤段子呢。”
他放下木碗,起身到房间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