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刚离开没一会儿,院长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
院长以为是徐家已经下了决定,却没想到进来的竟是陈言之和瞿老爷子。
“陈先生!瞿老先生!”
“院长,关于我学生的孩子……”
办公室的门,又被关上了。
小恂初的状况稳定了两天。
在某日的深夜,又发生了无法自主呼吸的情形,被紧急送进了抢救室。
这一次,医生出来的要比想象中的快。
只不到一个小时,专家团队先后从里面出来了。
他们在门口站了会儿,才摘掉了口罩,朝着年轻的父母露出遗憾的表情。
“很抱歉。”
“我们已经尽力了。”
静默迅速蔓延。
深夜的VIP病房区仿佛沉入了海底,窒息。
有低低的哭声缓缓晕开,慢慢地充斥在长长的、死寂的走廊里。
那样尖锐,一下、一下刺着人的心脏。
徐宴感觉脑仁儿被人狠狠砸了一拳,强烈的痛感毫无预兆地袭来,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们的小恂初,没有了!
明明傍晚,她还抻着她细细的小腿在动来动去……
明明入夜的时候,她还吃了10毫升奶啊!
她明明就很努力的在活下去,为什么会不在了?
“孩子、没了?”
医生面容沉哀:“请节哀。”
徐宴喉结艰难地滚动,没一下都是刀割般的剧痛:“我们、我们能看看孩子吗?她妈妈还没有抱过她。”
“这不符合规定,而且徐太太她……”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一会儿会儿吧!别让孩子走得不安。”
青沅怔在原地,表情空茫而惨白。
她不哭不闹不悲痛,似乎听不到别人说话,也感受不到伤痛。
愣怔了许久。
她一步步走向新生儿监护室的大门,伸手、向他们讨要自己的孩子。
护士把已经宣告离世的小小的身躯从抢救室里抱出来、交给她。
青沅抱过格外安静乖巧的小恂初。
这是从她产下孩子之后十一天时间里,第一次拥抱她。
她那样小,那样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