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部都已经在伦敦引起了颇大的反响,再不刊登是不想要公众们的关注和订阅了吗?
不过终究已经过去一阵子了,相关评论也不太会反复出现,于是就当莫里斯今天认为他已经看不到那个已经逐渐熟悉起来的俄国人的名字时,突然,他却是在一篇占据了重要版面的评论文章面前停了下来。
这篇名为《沉默荒原上的呼声》的文章应该是在评论一部诗集:
“。在这部小巧而寂静的诗集中,署名为柯勒·贝尔、埃利斯·贝尔和阿克顿·贝尔的三位作者,以罕见的内省与庄严的抒情笔调,向读者呈现出一片新的精神景观。
与伦敦诗坛常见的柔弱抒情或感伤叙事不同,这三位诗人似乎来自远离都市喧嚣之地——他们的诗不求取悦,不事修饰,却以一种几近野性的真诚逼近生命”
这是哪来的三个无名之辈?但怎么感觉又有点眼熟?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还是这篇文章的署名:米哈伊尔。
莫里斯:“?”
这个俄国人什么时候又转行当评论家了?
难不成他还想在评论界也占据一席之地?
太贪婪了吧?!
而且他有什么资格一上来就将他的文章刊登在《文学公报》上?
正常来说,米哈伊尔确实没有这个资格,毕竟他在评论家这一领域就是一个纯新人,但当他表示写了一篇评论并且想刊登在杂志上的时候,伦敦的不少杂志老板顿时就是灵机一动。
姑且先不管他写的如何,以这个俄国人最近的名声,光是带有他名字的文章就已经能吸引到不少订户了!
更何况有些评论杂志本身就会评价最近的新书,而且这个俄国人的评论文章写的竟然还真不错,将一部无人关注的诗集写的真有点吸引人了。
如此一来,《文学公报》在一番竞争之下,也是终于将这篇评论收入囊中。
而这一期的销量似乎证明了这是个相当明智的选择
而说回莫里斯这边,他在愣愣地看完这篇文章后,先是忍不住痛斥几句文学界的黑暗,紧接着他突然灵光一闪,一下子就想起了他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这部诗集。
这不就是我前些天让佣人当垃圾处理掉的那本诗集吗?!
不行,我也要评论这部诗集!一个俄国人他懂什么叫英国诗歌吗?
一念至此,感觉自己抓到了机会的莫里斯便赶忙将佣人叫了过来,在简单提了一下这本诗集后,莫里斯便赶忙说道:“你快再把这本诗集找回来吧。”
早就不知道扔到哪里去的佣人:“?”
fuck-you!
“实在找不到就尽快给我买一本新的回来吧!”
当莫里斯准备借着这件事抨击一下文学界的黑暗、质疑米哈伊尔对英语诗歌的理解水平并且顺带为自己捞点名声的时候,伦敦的不少评论家无疑也注意到了这篇文章,于是在某种莫名的默契下,对这部诗集的新的评论以及反驳、指斥米哈伊尔的评论的文章也开始不断出现。
而如此一来,米哈伊尔的目的其实就已经达到了。
正当这些声音开始传播和酝酿的时候,米哈伊尔一如既往地忙着搞自己的事业,而在闲暇的时候,为了娱乐一下以及了解这一时期英国的戏剧界,米哈伊尔那也是抽空走进了英国的剧院,然后几乎是每去一场,米哈伊尔都是带着一副难绷的表情从剧院里走出来的。
没办法,在这一时期的英国,由于社会氛围以及其它很多种因素的影响下,英国文学常常成为道德教育和社会改良的手段。
而且比起法国,英国人无疑是更加喜欢圆满、体面且道德的故事。
俗称为包饺子结局。
无论过程如何跌宕起伏,到了大结局的时候总归是要和和美美的包一次饺子的。
狄更斯的很多作品其实就有这样的倾向,就像他的《雾都孤儿》,换个角度来说其实就是:从小在孤儿院受难的幼儿竟是大笔遗产继承人!可他却被恶毒长子陷害,好在是得到贵人相助,然后这贵人竟是他素未谋面的姐姐!于是两人合力将反派送进监狱,最后得到了父亲的遗产并在别墅中快乐的生活了下去
换而言之,奥立弗前半本书还是可怜的孤儿,但是随着故事的逐步推进,读者便会发现奥立弗竟然遗落民间的富二代。
只能说,英国文学对现实的批判力度是到后期才逐步加深的,十九世纪前期的时候那是真喜欢包饺子。
当然,这其实也是下层民众们的一种心理补偿机制,虽然不够现实和文学,但确实是这一时期人民心中的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