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没关系。这马贼也好本事,连王妃身边的丫头都能买通,也怪本王认人不清。”赵灼然不想问她点什么了,有点累了。她杀了一整天的人,心都麻痹了,不在乎再多杀一两个。“罗锦,明天让人严守城门,将都护府四周看的死死的。一旦露面了,能生擒就生擒,顺便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不能的话,就杀了挂在城门口,让老百姓瞧瞧。至于你,”看了一下春儿,继续说下去:“细作一个,留着也是给我大齐朝丢脸,给王妃丢脸,杀了。”
春儿不做声,认命地垂下头。当细作的,不是总有那么一天的么?打从那一天,那马贼从另一个马贼手里救下她一命,说“姑娘,你走吧”,她就开始心甘情愿了。其实,他明明有机会把她掠到大漠去,甚至可以杀了她,可他没这样子做,还放了她。给人当丫头当了那么多年,除了芳华,试问有谁真正关心过她?
五年前,马贼来袭,进城的三十七个,回大漠的只有三十五个,剩下的那两个,就是劫持了春儿的马贼。当年,没春儿,这两马贼,还真逃不掉,早就落在易天钊的手里了。不知道那马贼怎么知道她就是芳华身边的丫头,就找上门了。暗中书信来往多了,什么感情都可能产生。
“主公,饶她一命吧。”罗锦啪的一声就跪倒在赵灼然面前,“真正的细作是王妃,不是春儿。”
对罗锦的答案,赵灼然没一丁点的新鲜感,倒是怀疑起自己的下属来了。她太累了,累得都不想什么了。“罗锦,你跟了我多少年了?现在倒好,学会跟我唱反调了?起来。”见罗锦一动不动的,就说:“这是你自找的,我不在乎再杀多一个人。”
看着罗锦,春儿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在打圈了。罗锦对她好,喜欢她,她知道,一直都知道。只是,她的心一早就给了别人。跟他书信来往,只不过是为了套取赵灼然对马贼的作战计划罢了。她对他,从来都只有愧疚。这就是为什么芳华为她做主,要将她嫁给罗锦时,一直吱吱唔唔
的原因。她吸一下鼻子,解释道:“细作是我,不是小姐。”
“不是你,是王妃。”罗锦一口咬定芳华就是细作,“王,春儿只不过是替王妃传信的。属下,有证据。”他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来,递到赵灼然面前,接下来:“这是王妃亲自绣的,鸳鸯戏水手帕,属下给王妃送信那天亲眼看见王妃绣上去的,错不了。这条手帕,是属下跟踪那马贼时,从他身上掉下来的。”
春儿见了那条鸳鸯戏水手帕,大惊失色,一把从罗锦手里抢了过来,慌忙说道:“不是小姐的,是我的,是我的!小姐,只不过替我绣了几针。”
“罗锦,你一直知道春儿跟马贼来往?”赵灼然毫无表情地问。
“这半个月才隐隐约约知道的。属下跟踪过春儿,知道她跟一个人在来往,但不知道是跟马贼。”
罗锦在撒谎。他一直都知道,只不过是那马贼手脚太利索了,他功夫不到家,次次都把人跟掉了。不肯说实话,一来是因为春儿;二来,他一直认为真正的细作就是芳华,而春儿不过是个传个口信的。芳华有多得宠,他没长眼都知道。要是贸贸然跟赵灼然说,芳华是个细作,赵灼然肯定不相信。
赵灼然瞧了跪在自己跟前的两人,出其不意地一把夺了春儿手里的手帕。扫了一眼后,将手帕扔在地上,冷漠地说:“这不是王妃绣的。”芳华一直都给她做衣服,她晓得芳华的针功是怎样的。哪怕手帕上是有那么几针是芳华绣上去的,她也会选择看不见。
“主公,你不能宠信一个人就看不见她的所作所为。王妃,留不得。”
赵灼然的双眸顿时怒火冲天:“放火的人是你?”
“不是。”
“谁?”
罗锦闭上嘴,有不肯吐出半个字的意思。赵灼然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让她失望,心里的怒气烧起来了,越烧越旺。看着罗锦这个跟了自己多年的大将,明白只有一刀子刺入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才能迫使他张嘴。她抬起眉梢,看向门口,缓缓说道:“来人,把春儿拖下去杀了,挂在城墙上示众。”
罗锦看着春儿被架了起来,两只脚尖不沾地了,心中一百个不忍心不舍得,一个低下头,说了出来:“是碧珠。”
作者有话要说:某乐姗姗来迟了,不好意思喔!
☆、祸水罪名09
两天后;芳华醒了。
赵灼然知道她这两天会醒来,就定时从军营回来一趟,看上她一眼才离开。芳华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那天的事情说了出来。让她吃惊的是;赵灼然什么都没说;只是叫她好好休养;其他的,别管。
不光是芳华吃惊;府里的人也吃惊。之前,赵灼然将全都护府上下的人全审问了一遍;动静之大,让人不禁揣测她下一步会干什么。可现在;府里一片宁静之色。也不知道赵灼然是放弃追查了;还是在盘算些什么,反正她那边是没什么大的动静。
对凶手迟迟不处理,芳华不禁猜测赵灼然究竟在想些什么了。那一晚过后,谁都没事,除了春儿。她被赵灼然软禁起来了。
赵灼然跟芳华说,眼下凤凰城正打着仗,她留在这也帮不上忙,倒不如先回都城。芳华想了想,自己呆在这只会让赵灼然忙着照顾自己,就答应了。至于春儿,赵灼然说她先回都城打点一切去了。
除此之外,赵灼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