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出去怎么样?”芳华挑衅地说。她一早就看碧珠不顺眼了。一路上,绿豆大的事儿都弄得跟天要塌下来一样,不准这不准那的。好不容易在凤凰城住上几天了,还碰上风沙。现在,她想出外面走一走也不行。
跟芳华一样,碧珠一早就看不顺眼这王妃了。没一点儿的规矩不说,在来到凤凰城之前,芳华一整天在马车上弄这弄那,一会儿弹琴,一会儿吹笛,没半刻的安静。
“不行。”碧珠很不客气地拒绝了芳华。
芳华一听,瞪眼挤眉了。她提起鲜色的裙摆,想从门槛上跨过去。碧珠就是不放行,大手在她面前一横,让她行不得。
“好你个——”
“主公等一下就要来了,王妃还是在这安心等主公吧。”
芳华愣了一下,没料到日理万机的赵灼然不好好地在军营想想怎样打胡人,怎么跑来这里?“他来做什么?”
“这事是机密,属下不能透露。”
所谓机密,就是赵灼然来这地看一下,看能不能给马贼一个重击。芳华是看见罗锦带着人出去了,可不知道他去干什么。罗锦呢,就是去迎接赵灼然了。放下头等大事,赵灼然不辞劳累来这地不就是为了让这地从此太平。凤凰城的老百姓就不多,还要年年都不见一些人。这还不算什么,就怕那天马贼把这凤凰城给强占了。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知道!”芳华摆出“一副你敢拦我的样子”,气昂昂的。“走开,我要出去!”
碧珠没半点犹豫,说不放行就不放行,管你柏芳华怎么瞪大眼咬牙切齿的。见撒野都没用了,芳华是气,但也无可奈何。她一声不吭就回去了,默默无声地关上房门。就在春儿以为她没什么大的举动时,她一早就回了自己的便服,正在用簪子把头发束好。
春儿的眼瞪大了:“小姐,你要干什么?”
“出去。”
“……可等一下王就要来了。”
“咱俩偷偷地溜出去一会儿就回来。”芳华将银子装进套子里,“春儿,这里的胭脂可是很上等的。听说宫里的最好的胭脂就是从这里运过去的。你不想要一点么?”
凤凰城的西北方数百里外就是燕支山侧翼了,那里跟北方的大漠截然不同,水草丰美,涓涓细流。 越过高高的燕支山就是胡人的地盘了。芳华听说这宫里最好的锦胭的料子来自这燕支山。在京城那会儿,芳华的死对头史小姐就喜欢吹嘘自己用的是锦胭,说用了之后皮肤润滑如凝。
听了芳华这话后,春儿义无反顾了,说什么都要出去一趟。主仆俩偷偷摸摸的探查了一番后,悄悄溜到了都护府的后门。后门有两人守着。
芳华将头从墙边上探出去看了好一阵子,那两个将领都还是一动不动的,似乎没离开的意思。她用手肘撞一□侧的春儿:“春儿,你过去跟他们说都护府有事儿叫他们。”
春儿很是疑惑地看着芳华,有点怕。芳华这叫乱传军令,让都护大人知道了,就很麻烦了。芳华见她不动,皱眉了。春儿磨磨蹭蹭了一下子后,就整理一下衣服,扑通扑通地跑了过去。
没会儿,那两个将领走开了。
芳华蹑手蹑脚开了后门,带着春儿溜出去了……
凤凰城虽没京城那么热闹非凡,可也不算差。风沙过后,大部分的商铺都打开门做生意了。来来往往的番邦人可多了,拉着骆驼的,骑着马儿的,整条大街都熙熙攘攘的。憋了两个多月,这一回芳华可要大手笔了。
芳华带着春儿到处跑,到处买一些小玩意。主仆俩整整地把一条正大街走遍了,才发现了一家卖胭脂的。
“小姐,这怎么样?”春儿拿了一盒胭脂,用指甲挑了一点出来。芳华放下手里的那一盒胭脂,看了一下瓷子里的颜色,再凑过去闻了一下。“不行。”回过头来,她就对掌柜的说了。“掌柜的,你们这儿难不成只有这种货色么?”
挑了这么久,芳华就是没合心意的。
“当然不是了。”掌柜的笑眯眯的,把腰一弯下来,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盒胭脂。“我一看客官就是个识货的人,来,瞧瞧。客官,这可是好东西,连齐悦王都用。”
“啊?”芳华蒙了一下子,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想了一会儿,她就觉得是这掌柜是胡说八道。她纠起眉毛就说了:“掌柜的,齐悦王可是个男人。”
“我没说是齐悦王自个儿用的。”掌柜的一下子神神秘秘起来,看了一下四周就低声说了:“客官,我告诉你吧
,我这是上等的锦胭,专门从胡人那里买来的。你也知道,现在燕支山都给胡人给占了,这做锦胭的花料子不好弄。现在呢,进贡到宫里的锦胭都没多少了。每个月齐悦王都派人来我们这些人手里买锦胭,指定是给他身边的女人用的,还有送进宫里去的。”
芳华来兴趣了:“你怎么知道是给他女人用的?”大齐朝的老百姓都知道之前赵灼然还没娶妻纳妾的,难不成他私底下藏了女人当通房丫头?
“我认识那个常来买胭脂的人,是齐悦王身边的。他说,王喜欢这锦胭。王是个大男人,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