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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对她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可坏就坏在,梁太后让宫里的老嬷嬷亲自督促她,叫她好好地绣。这不,绣了好几天了,连鸳鸯的尾巴都还没绣出来。再这样子下去,估计到了成亲那天,她连个鸳鸯头都凑不出来!
“小姐,耐心一点。可别又刺错了。不然,下午等那老嬷嬷来了,你又得重绣了。”
“你瞧瞧,我这手都让这针给磨损不少了。再绣下去,我这双手得要废了!”芳华气愤地说。看着自己的白白嫩嫩的手指都快起泡了,她能不心痛么?看了一眼在绣手帕的春儿,芳华的狡猾劲来了:“春儿,要不你替我绣吧!就往这鸳鸯里面绣几针,到时候我再补上几针,保老嬷嬷看不出来。”
春儿一听,立刻抬起头来,甩头了:“别!那老嬷嬷的眼刁得很,准能看得出来。再说了,这枕帕得要新娘子亲自绣才吉利。我绣了,会对小姐跟齐悦王的姻缘不好。”
说起姻缘,芳华就想起国恩寺求签那事了。她不屑地说:“放心,连求签两次都上上签,我跟齐悦王的姻缘能不好么?”
“那证明小姐跟齐悦王是天作之合,别人羡慕不来。”
“什么天作之合?屁话!”芳华将手里的绣针狠狠地一扎,好像扎的不是枕巾,而是赵灼然。
这时,一个小丫头连滚带爬地冲进芳华的房间,打住脚步后,上气不接下气就说了:“小姐,糟了,糟了!……齐……悦王……”
芳华听到齐悦王这三字,就放下手中的活儿,问:“齐悦王怎么了?”
小丫头还是气喘吁吁的,连话都说不全:“……大事,大事!”
芳华无心地问了一句:“他死了?”
春儿:“……”
眼看两人就要成亲了,还能出什么祸端?除了像芳华说的那样,赵灼然死了,不然有什么能称得上是大事的?
“……不是。宫里那边传来消息说,齐悦王后天就要快马加鞭赶回边疆去了!那些小太监说没准是明天!”
“啊?”芳华不懂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四儿,说清楚一点!”
“胡人听说王这半年都在京城,就来犯边疆了!那边闹打仗了!”
“打仗了?!”芳华这嘴巴说这话,可心里想的可是另一码子事:这下子好了,赵灼然肯定急着回去,我就不用嫁给赵灼然了……“那好,四
儿,去跟下人说,布置府里的事儿不用忙了,该干嘛的就干嘛去。”
“不是啊,小姐,太后说了,明天一早就成亲!还让王一并将你带去边疆!”
芳华愣了,手中的绣针无声地掉在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小喜子不爱读书,可两句话还是知道的。想当初,给两位主起名那会儿也苦闷得很。赵灼然,柏芳华,这两名字就是这“灼灼其华”里面跑出来的。
☆、成亲记05
在京城老百姓的记忆中,天启十二年是个热闹非凡的一年,最最热闹的当然要数齐悦王的成亲那天了。
齐悦王娶王妃,那阵势虽然及不上皇帝娶皇后,可足以轰动整个京城了。天蒙蒙亮,一顶奢华之极堪比凤辇的步辇就从停在柏府大门前,迎亲队伍人数近百。从中正街的街尾望过去,柏府门前就是一片喜迎之色。
这是芳华这辈子起的最早的一天。五更时分,一群三更半夜就从宫里赶来的老嬷嬷就冲进她的房间,七手八脚替她装扮。梳云鬓戴凤冠,齐峨眉,上脂粉唇脂,将霞帔套在身上,再弄个耷拉到小腹的红盖头就完事了。
顶着沉重的凤冠,芳华觉得自己病入膏肓一样,老觉得自己的脚跟是不沾地的,由几个婆子搀扶着,不,是架着,急匆匆地出了闺房,往客厅奔去。
这是她人生中最不美妙的一天,她的脑袋还是一团浆糊就莫名其妙被架上了步辇,向皇宫出发了。
没拜别柏耿年,没痛哭一场就上了步辇,这是活脱脱的绑婚!绑婚!
大齐朝重义重孝,天家嫁娶就跟老百姓一样,给皇帝行三跪九叩,以示人臣之礼后就到了梁太后的寝宫去了。
头上一顶能把脖子压断的凤冠,手上是沉甸甸的金手镯,脖子上再挂一大串金项圈,还有覆着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