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向他问安:“世子爷,吃了吗您?”
赵淮夜满脸自豪:“你怎么知道我儿子会叫爹爹了,来,乖儿子,叫爹爹。”
当大宝甜甜地叫着爹爹时,那人一脸尴尬,寻了个由头跑了。
好友:“淮夜,秋猎你去吗?”
赵淮夜:“哎呀,你也知道我儿子会叫爹爹啦?”
“……”
就连公婆和他说话,他也是这样,气得公爹脱了鞋子抽他,婆母用手邦邦敲他头。
他上跳下窜地躲着鞋子,大宝在他怀里被逗得咯咯直笑。
赵淮夜在宋国是很受欢迎的,家世好,长得好,脾性也好。
有些人难免嫉妒,到处散布谣言说孩子长得不像汉人,怕是世子妃偷人。
赵淮夜冲进那家人府里,将对方揍了一顿,然后大声嚷嚷着自已外祖父就是胡人,儿子长得不像汉人天经地义!
婆母身为摄政王自然权势滔天,将那些嚼舌根的官宦子女收拾得服服帖帖。
“娘亲!”梦里的大宝朝她伸出小手,笑得灿烂。
温挽月想抱住他,却扑了个空。
她猛然惊醒,发现已是午时,阳光从西边的窗户斜射进来,给房间镀上一层金色。
脸上凉凉的,她抬手一摸,竟是泪水。
“淮夜。。。大宝。。。我好想你们啊。。。”她蜷缩在榻上,将脸埋入掌心,无声地啜泣起来。
一只知更鸟落在窗外的枝头,清脆的鸣叫声穿透了午后的寂静。
温挽月抬起头,透过朦胧的泪眼望向窗外。
那鸟儿歪着头看她,黑豆般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
“你也找不到家人了吗?”她轻声问。
知更鸟扑棱着翅膀飞走了,只留下微微颤动的枝条。
温挽月擦干眼泪,强迫自已振作起来。
她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中,为了腹中的孩子,也为了等着她的丈夫和儿子,她必须坚强。
她弯腰拾起掉落的《诗经》,指尖抚过书页上的褶皱,仿佛这样就能触摸到远方的家人。
书页间忽然飘落一张纸条,她好奇地拾起,上面是依拉勒熟悉的笔迹:
“月儿,无论你信不信,我从未停止爱你。——裴望”
温挽月冷笑一声,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了香炉。
火苗窜起,瞬间将那些虚伪的字句吞噬殆尽。
爱?
一个连基本尊重都不懂的人,也配谈爱?
她站起身,整理好衣裙,对着铜镜重新绾了绾散落的发丝。
镜中的女子眼神坚定,再不见先前的脆弱。
婆母说得对,妇女能顶半边天,她不能放弃自已。
“我会回去的,一定会。”她对着镜子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