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死!”韩休琳得势不饶人,如同附骨之疽般紧贴而上!
右脚如同攻城锤般,带着全身的冲势和狂暴的恨意,狠狠踹在李三光的小腹!
“呃啊——!”李三光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身体如同断了线的破麻袋,被这一脚蕴含的恐怖力量狠狠掼在身后冰冷坚硬的石墙上!
后脑勺重重磕在垛口的青石上,眼前金星乱冒,剧痛和窒息感瞬间淹没了他。
不等李三光的身体顺着墙壁滑落,韩休琳的左手已经如同烧红的铁钳,闪电般探出,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五指如同钢钩,深深嵌入皮肉,将他整个人死死地钉在冰冷的石壁上!
李三光双脚离地,徒劳地踢蹬着,双手拼命地抓挠着韩休琳扼住他咽喉的铁臂,试图掰开那致命的手指。
他脸色由红转紫,眼球可怕地向外凸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窒息声,如同破旧的风箱。
风雪狂暴地抽打着两人。
韩休琳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仇人那张因窒息而扭曲变形的脸,里面血光迸射,如同地狱之火在燃烧!
他仿佛看到了刘豹被李三光用铁鞭砸碎膝盖、踩在脚下肆意侮辱的场景;
看到了自己为了生存,在卢府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时,李三光那鄙夷嘲弄的眼神!
所有的屈辱,所有的仇恨,在这一刻化作了最原始、最暴烈的杀意!
“这一刀,”韩休琳的声音低沉得如同九幽寒风,每一个字都带着彻骨的冰寒,“替刘豹!”
他右手的横刀没有丝毫犹豫,更没有一丝怜悯!
刀尖对准李三光被铁甲覆盖、却因被扼住提起而微微敞开的胸甲缝隙,用尽全身的力气,如同刺穿一张薄纸,狠狠捅了进去!
“噗嗤——!”
利刃入肉的闷响,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刀锋毫无阻碍地穿透了破损的铁甲环、撕裂了坚韧的皮肉、切断了脆弱的骨骼、直至冰冷的刀柄末柄深深没入李三光的胸膛!
滚烫的、带着生命热度的鲜血,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熔岩,顺着刀身上开凿的血槽狂飙而出!
炽热的液体喷溅在韩休琳的手臂、胸甲、甚至是脸上,带来一阵奇异的灼热感。
李三光的身体猛地一僵!
所有的挣扎瞬间停止。
凸出的眼球难以置信地、死死地瞪着近在咫尺的韩休琳那张因复仇快意而极度扭曲、如同恶鬼般的脸。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冰冷的金属在自己胸腔内搅动的剧痛,能感觉到生命如同指间流沙般飞速流逝。
他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只涌出大股大股的血沫。
韩休琳手腕猛地发力,狠狠一拧!横刀在李三光的心脏和肺叶中残忍地绞动了一圈!
“呃…嗬…”李三光眼中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迅速黯淡下去,最后一丝生机彻底断绝。
他那颗沾满血污的头颅,无力地歪向一边,至死都圆睁着那双充满惊愕、痛苦和不甘的眼睛。
“呛啷!”
韩休琳猛地拔出横刀。
失去支撑的李三光的尸体,如同被抽去了骨头的软泥,沿着冰冷的石壁缓缓滑倒,在垛口下的青石板上瘫成一团,身下迅速洇开一大滩冒着丝丝热气的、刺目的猩红。
鲜血在冰冷的石地上迅速蔓延,与洁白的积雪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
“呼…呼…呼…”韩休琳大口喘息着,胸膛如同破旧的风箱剧烈起伏。
冰冷的、混杂着浓烈血腥味的风雪空气灌入他灼热的肺叶,非但没有带来不适,反而像烈酒一样,刺激得他麻木的神经更加亢奋、更加狂暴!
一种前所未有的、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意,如同最猛烈的毒药,瞬间流遍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低头看着地上李三光那死不瞑目的尸体,又抬头望向城内各处升腾的浓烟与冲天而起的火光,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喊杀声和惨叫声,一股睥睨天下、主宰幽州的豪情(或者说疯狂)油然而生!
他猛地举起那柄沾满仇人鲜血、刃口卷曲的横刀,刀尖直指风雪怒号、浓烟翻滚的漆黑夜空,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一声穿云裂石、如同受伤孤狼又似胜利雄狮般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