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天花的阴阳镜悬在竹篮上方,镜面映出无数细小的冰针,“他的瘟癀伞能操控阴阳二气,把活人的精血冻成阴煞。”
张玉龙突然踹开后殿的门,里面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冷气
——
天师虎的遗体不见了!供桌被掀翻,地上留着道拖拽的血痕,尽头画着个扭曲的伞形符号,伞骨处写满了朱砂符咒。
“是飞头降的邪修干的!”
小雅的声音发颤,她指着符咒边缘的齿痕,“这是啃食尸体留下的,他们要用虎前辈的道骨炼药引!”
陈实突然想起什么,调出探测仪的历史记录:“昨晚血祠方向有能量爆发!峰值和吕岳的瘟癀之力完全吻合!”
“他们在血祠炼药?”
我抓起天蓬尺就往外走,“走!去血祠!”
“等等!”
蟒天凤突然扯住我,她的金鳞手链缠上我的手腕,鳞片瞬间变黑,“你的阳气快压不住右臂的阴毒了,再用强会被反噬的!”
我甩开她的手,天蓬尺在掌心嗡嗡作响:“难道看着虎前辈的遗体被炼成邪药?”
刚冲出山门,村口的老槐树突然剧烈摇晃,枝头的七个竹篮同时倾斜,里面的死婴竟睁开眼睛,七嘴八舌地哭喊起来:“冷……
好冷……”
“是七煞献魂阵发动了!”
黄小花把艾草捆成火把,点燃后扔向竹篮,“爷爷说这阵能借阴兵!”
火把刚碰到竹篮,就被黑色的寒气冻成冰坨。死婴们的哭声越来越尖,槐树的根系突然破土而出,像毒蛇般缠向最近的陈实:“抓活的……
炼药引……”
“陈实!”
张玉龙的桃木剑劈向树根,雷光炸开的瞬间,根系竟渗出绿色的粘液,溅在地上烧出冒烟的小洞,“这根有毒!”
蟒天花的阴阳镜突然射出青光,将槐树笼罩成透明的囚笼:“是血祠的地脉连着这棵树!他们在远程操控!”
我趁机冲到槐树下,天蓬尺插进树干,紫电顺着年轮蔓延。死婴们的哭声突然变成尖笑,七张脸同时转向西方,嘴角裂到耳根:“祖师爷……
快来了……”
“谁来了?”
我厉声追问,尺身的雷纹突然熄灭
——
树干里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和我们在地下魔窟听到的一模一样!
小雅突然捂住耳朵蹲在地上,眉心的灰雾疯狂旋转:“是鬼王……
它在跟着铁链走……
它要去血祠……”
血祠的溶洞比上次来更冷,岩壁上的黑液冻成了冰棱,敲碎后里面裹着蜷曲的血丝。陈实用探测仪扫描冰棱,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红点:“这些都是被冻住的魂魄,至少有三百个!”
“难怪外面没找到失踪的村民。”
蟒天凤用剑挑开块冰棱,里面的魂魄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脸扭曲成恐惧的形状,“他们被活生生冻成了标本。”
穿过冰棱区,前方出现座石台,上面摆着口青铜鼎。鼎下的火盆里烧着黑色的骨殖,冒出的黑烟在洞顶凝成伞的形状。黑袍老头的头颅就悬在鼎口,正用牙齿撕扯着块白骨
——
那骨头上还留着道符印,是天师虎常用的镇魂符。
“放下它!”
我挥天蓬尺砸向头颅,尺身与头颅碰撞的瞬间,竟被弹开三尺远。老头的头颅在半空旋转,黑洞洞的眼窝对准我们:“来得正好,道骨配童男童女的魂魄,才能炼出请神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