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崇岳家里传来了震天动地的哀嚎声,他们的小儿子伍行洋死了。
这是在伍行洲死的时候所不配享有的哭声。
伍行洋穿着睡衣,四仰八叉地躺在客厅的地上,嘴角流血,看样子是中毒身亡。
同样死亡的还有院中的狗。
齐飞看了一眼狗的饭槽,里面的面条和伍行洋饭碗里残留的一致,看来这狗属于是殃及池鱼了。
“飞哥,你看。”吴珊秋扒开了伍行洋的衣领,忽然说道。
齐飞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在伍行洋的胸口上分明用刀刻了一个怪物的图案——那个人回来了。
伤口的边上有炎症反应,看来是伍行洋活着的时候刻上去的。
朱海棠显然已经疯了,哭天抢地要扑到伍行洋身上来,伍崇岳一面哭一面拉扯着。
齐飞不懂,都是儿子,为什么他们只在意小儿子的死。
“据说是两夫妇一早出门办事,只留了伍行洋在家里,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人已经死了。这面条是朱海棠出门之前烧给伍行洋的,当然她说下毒的人不是她。”吴珊秋说道。
齐飞用带着橡胶手套的手掀开了伍行洋的嘴唇,牙龈上依稀可见新鲜的红色伤痕,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这面条不是伍行洋自己吃下去的,是被强行灌下去的——这才符合奚河施虐的变态行径。
他几乎可以想象当时的情形,奚河控制住了伍行洋,当着他的面在食物里下了毒,让他在无边的恐惧中被迫吃下了面条。
但是,为什么?
尽管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推测奚河的行为,但是他每次杀死的人都是他认为该死的人——伍行洋为什么该死?
齐飞试图按照奚河的想法思考,但是一旦他这么想,脑海中只有无边的黑暗,一无所获。
一旁,朱海棠的哀嚎干扰着他的思绪,让他无法集中精神。
齐飞不由自主地循声看去,由于朱海棠的剧烈挣扎,上衣被拽得变形,露出了肥硕的肚腩,她的肚腩上有一颗暗红色的痣,一下子吸引了齐飞的注意,他知道自己见过。
他走到了伍崇岳和朱海棠两夫妇的面前,只用一句话就让朱海棠彻底安静了下来。
“伍行洲不是你们儿子。”他说得斩钉截铁。
朱海棠那全力挣扎的身体整个瘫软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