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疾风上前把他拉到一旁,一只手背在身后对着那三人摆摆手,三人有些胆怯的抬头看向夙夜,见夙夜轻咳一声。
几人赶紧蹑手蹑脚的跑了出去,左殇压下火,无奈的叹口气,都说多事之秋,这下还真应验了,怕是又要变天了。
相安无事了一百年,有些祸害,终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你说这段时间汴京是怎么了,好多地方天象异常,妖魔鬼怪三天两头就躁动祸害人界,就说门主那边,半年不出一次任务,现在隔三差五就是剜心,剜心。”
左殇听到门外有些杂乱的脚步声,以为那几个小子又回来,气的回头就是一阵吼。
“还敢在回来。”
当看清门口的人时,一下子憋红了老脸,夙夜和疾风放下茶杯起身,看着一脸气喘吁吁的锦茵。
“锦茵,你怎么会跑这来?”
三人面面相觑,满脸不解。
“左门主,流萤让我来找你,让你赶紧回妖王谷一趟,把峰峦请过来,王爷又用了神罚天雷。”
左殇气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疯了,一个个全都疯了。
“萧礼他脑子是也被雷劈了,上次他用那禁忌,全身筋脉尽断,就吊着一口气,峰峦花了多少天材地宝,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如今他又这样。”
他气的转身背手而立,夙夜也搞不清,上次萧礼在塌上修养了足足半年,才敢出门,只隔了两个月,他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疾风最先冷静下来,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左殇,最后还是低声询问锦茵。
“究竟怎么回事?”
说起这个,锦茵也红了眼眶,歌昭自责自己无能,她又何尝不自责,她心里最清楚,自己为何能力压众人,归在王爷麾下,是因为哥哥的临终所托。
“最近汴京剜心的案子,一件接一件,尤其是最近一桩人头风铃的案子,更是闹得人心惶恐,所以皇上命生死门与大理寺联手查办,必须在轮回节之前侦破。”
左殇虽然说话语气都是埋怨,但这几年和萧礼共处下来,他心里清楚,萧礼不是个做事杂乱无章,容易冲动的人。
听到锦茵所说,他也忍不住转头细听,夙夜见老大有所动,笑着摇摇头。左殇就是这样子,刀子嘴,豆腐心。
“那个案子,的确掀起了轩然大波,最近汴京的金吾卫,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巡逻都加强了许多。”
疾风说这话的时候,看向左殇,见他也沉思,心才稍稍放下,夙夜伸手拍拍他的肩,对着他狡黠一笑。
仿佛在嘲笑他不了解老大的人为,疾风不屑的拿眼夹了下夙夜。
“我们今早一行人和楚大人,一起去的命案地,但却碰到个棘手的敌人,对方在屋内设了百鬼阵,被我不小心开启,虽然被歌澜封住了,但歌昭为了护住我,被敌人下了式神符,而且对面似乎还有个女子,可以用头发操控人。”
“歌澜如此厉害,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老练的手法,她到底是如何让上天如此眷顾自己的。”
夙夜不禁感叹,还好她是自己人,要是敌对的,她绝对是最棘手的存在。
“式神符的确是难应付。”
左殇听到疾风感叹,也是沉默不语。
“后来,歌昭这边解决了,百鬼阵却还在,王爷担心它是一个危害,决定必须马上铲除,冥府是指望不上了,那样冲天的怨气和上百鬼魂,他们不可能察觉不到,此时不出手,必是要袖手旁观。”
夙夜愤怒的一拳砸在桌上,怒骂到。
“这帮冥府的混蛋,亏我们帮他们鞍前马后。”
冥府桌案前的楚凌风,揉了揉发痒的鼻子,这是有人念叨他了?
锦茵擦了擦眼角的泪,继续说道。
“后面发生的一切,我是听翰飞说的,歌澜用自己的血开启了一个法阵,法阵入口与冥府的某个入口相通,有一半的鬼魂被重新拖入了深渊,但那个法阵太过危险,稍有不慎,歌澜也会被拖入冥府,王爷看到她快撑不住了,心急如焚,就直接动用了神罚天雷。”
一听这话,三人全都瞪大眼睛,不约而同的大喊,疯了!
“行了,夙夜,疾风,你们二人坐守罗生殿,我现在马上就回妖王谷。”
入夜,星月交辉,山顶上秋风凌冽,温度骤然下降,仿佛一夜间便入了数九寒天,清婉围坐在火堆旁,火光跳动,照亮她有些灰白的脸庞。
她自小就怕黑,以前母亲每晚都会等她睡着后才离开,她闺房的灯也是终年亮到天明。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黑暗中被人□□,然后痛苦的,惊恐的慢慢死去。想起那段记忆,她就忍不住手上用力,直接掰断胳膊粗的木头。
然后面无表情的将它扔进火堆,转头看了眼她身旁不远处,依然仰躺在地的萧晔,她嘴角擒起一丝冷笑。目光又重新落在火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