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铁树转身大步离开,背影像是卸下重担,又带着一股憋不住的劲头。
他走得轻快,很快消失在园门之外。
此时他心里装的,不止是救父王,更燃起了属于自己的野心。
夏心怡望着他走远,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脸上笑容渐渐淡去,转而蹙眉沉默。
北境这盘棋才刚刚开始,尉迟锋……终究还在那里。
……
天刚擦亮,林天一人直奔军府。
艾千刃和莫不言破天荒没跟着。
莫不言眯着眼看林天走远,胳膊肘一拐艾千刃,压低声音:
“老大,师父不在,正好端了萨迦那老窝!”
艾千刃一听“黑市”“萨迦”,脸瞬间沉了下来。
她掐了掐眉心:
“上回差点折她手里,还去?
小老道,你嫌我命长是吧!”
莫不言咧嘴一乐,胸脯拍得啪啪响:
“老大,这回保管,我让她跪着叫你祖宗!”
艾千刃看他那嘚瑟样,心里直打鼓,可那股横劲倒勾得她蠢蠢欲动。
她咬牙一跺脚:
“行!但绷紧神经——玩砸了,咱俩都得填坑!”
俩人溜出望归园,钻街绕市,蹿进一条地下暗道。
腐霉味呛鼻——黑市到了。
里头昏黑压抑,摊位上堆满邪乎玩意儿,血腥混着药草和一股说不出的腌臜气,直冲脑门。
他俩轻车熟路摸到萨迦老巢。
萨迦裹着件泛油光的黑袍子,满脸褶子像枯树皮,可那双眼睛却透着一股瘆人的毒光。
她看见他俩,咯咯笑了起来,嗓子跟砂纸磨锅底似的:
“哎呦,俩小崽子还敢送上门?
这回……看我不慢慢剁碎你们!”
她黑袍一抖,阴风骤起,巫术的寒意缠上四肢。
她一步一步逼近,笑声越来越尖:
“跑啊?再跑给我瞧瞧!”
萨迦最后一个字还没落地,一股阴邪的巫术力量猛地炸开,像无形的手掐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她干枯的双手飞快结印,嘴里叨咕着晦涩的咒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