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
一样虚伪做作,一样伪善精明,一样令人讨厌。
就连想法都一样。
易水对秦川的厌烦是可以预见的,初识的秦川和令他难以逃离的噩梦父亲简直如出一辙。
易水一边讨厌,一边待在他身边,发现了秦川和易连山截然不同的好。
如果……如果秦川能一直待在我身边,似乎也不错。
有了这个念头的那一刻让易水惊慌失措,他意识到了不对劲,随着被失去理智的欲望裹挟,易水做下了无法挽回的事。
他不该碰秦川。
一切都变了。
连夜逃跑是易水的应激反应,他一向只想的出这一个办法,不知道还能怎么若无其事面对秦川。
易水不知道。
重新找了一个管吃管住的酒吧工作,易水以极低的工资为条件,作为一个没有身份的人留在了这里,除了弹奏之外还帮忙收拾卫生,有人看他长得好反复前来搭讪,又被他冷脸劝退。
也有就吃冷脸这套的,把他叫过来在他半围在腰上的围裙兜里塞上钞票,招呼他过来一起喝酒。
易水该生气的,该毫不客气挥舞拳头的,但那时候的易水生不起来气,他只是垂眼看着兜里的钱,慢条斯理把它们展平,放回客人桌上,客客气气转身离开。
他已没有多余的力气和这个世界作对。
晚上他不得不蜷缩起来,睡在阁楼里,并不为这样简陋可怜的居住环境难受,这里有个三角形的玻璃窗,易水侧着身子蜷在这里就能看见外面的光。
只是孤独侵袭,从楼下传来喧闹的声音无法参与进其中,肆意快乐的热闹人群不知道,在他们头顶上有个无论什么声音都叫不醒的寂寞灵魂。
他把琴箱摆在身边,像是妈妈陪着他,在身边轻声哄唱:“小乖,小乖,我亲爱的宝贝,快快睡吧,妈妈守护你。”
他在昏暗的环境里缩在角落弹琴,手落在电子琴上就会想起最开始的时候,秦川坐在那架华丽的钢琴前用生涩的手法弹奏了一曲并不算好的曲子。
简直糟蹋了那架昂贵的三角琴。
但在那个时候易水从没想过会有一天把这样的剪影放在心里,甚至在与秦川无关的当下,还能想起他。
易水愤怒地把手砸在键盘上,台上传来异响,吓了人一跳。
主管看了他两眼,又看看最近因为这个小帅哥格外好的生意,悄悄瞪了瞪眼,还是算了。
一天晚上,易水替了今天的吉他手,适应了下民谣吉他的弦,还没开始弹,抬头就看见有张熟悉的面孔。
那个女人被一群人围着,看起来像是在吵架。
“靠!老娘的裙子都被你们扯烂了!”
易水放下吉他快步走过去,一把将人从人群中扯出来掩在身后。
“你们干什么?”他冷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