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魄莲的药效惊人。短短七日,萧慕徵面色已见红润,咳血症状完全消失。这日清晨,她站在铜镜前系紧腰带,发现原本空荡荡的衣袍竟显得有些紧绷。
"看来御膳房的滋补汤没白喝。"沈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调侃。她刚练剑回来,额角还挂着汗珠,手中提着个食盒。
萧慕徵转身,接过她递来的燕窝粥:"南山那边有动静吗?"
"萧垣老狐狸坐不住了。"沈筝冷笑,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他派心腹去联络戎狄使臣,约定三日后在潼水关交接龙脉图。"
萧慕徵眼中寒光一闪。自从知道萧垣是害死母妃和沈家满门的真凶,她夜夜难眠,梦中都是母妃临终时不甘的眼神。
"这次朕要亲自去。"她放下粥碗,语气不容置疑。
沈筝皱眉:"陛下龙体初愈——"
"阿筝。"萧慕徵打断她,手指轻抚对方脸上未愈的冻伤,"这是我的仇,也是你的仇。我们一起报。"
这句话击中了沈筝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她沉默片刻,终是点头:"但陛下必须听我指挥。"
"好。"萧慕徵忽然凑近,吻了吻她紧绷的唇角,"朕什么都听靖王殿下的。"
这个吻很快变得深入。沈筝扣住她的后脑,将她压向自己。一个月生死未卜的分离,让每一次触碰都变得珍贵。直到萧慕徵气息不稳地推开她,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说正事。"萧慕徵耳尖通红,强作镇定地整理衣襟,"你打算如何部署?"
沈筝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取出一张地形图:"潼水关地势险要,萧垣必走鹰嘴崖这条小路。我们提前在崖顶设伏。。。"
阳光透过窗棂,为二人镀上金边。他们头碰头地研究战术,时而争论,时而相视一笑,恍若寻常爱侣在规划出游。若非桌上那柄出鞘的匕首泛着寒光,谁也想不到这是一场复仇的前奏。
三日后,潼水关。
残阳如血,映照着陡峭的鹰嘴崖。萧慕徵伏在崖顶灌木丛中,身披伪装,目不转睛地盯着山下小路。她身旁的沈筝正用千里镜观察远处尘烟——那是萧垣的车队。
"来了。"沈筝低声道,"按计划行事。"
萧慕徵点头,最后检查了一遍袖箭。这套暗器是沈筝特意为她设计的,轻巧却致命,最适合她这样的用毒高手。
山下,萧垣的马车缓缓驶入视野。老者白发苍苍,面容慈祥,任谁也想不到这副皮囊下藏着怎样的蛇蝎心肠。他身旁跟着个戎狄打扮的汉子,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龙脉图。
"准备。"沈筝举起手。
崖顶埋伏的三十名青蚨精锐同时绷紧神经。这些都是沈筝亲手训练的死士,个个能以一当十。
就在马车即将通过最险要处时,沈筝猛地挥手:"放!"
巨石轰然滚落,惊得马匹嘶鸣直立。萧垣的护卫还没反应过来,第二轮箭雨已至。十余名护卫瞬间倒地,剩余的人慌忙护住马车。
"保护王爷!"
混乱中,萧慕徵与沈筝如鬼魅般从崖顶掠下。沈筝软剑出鞘,所过之处血花绽放;萧慕徵则专挑护卫咽喉下手,袖箭例无虚发。
"沈家余孽!"萧垣一眼认出沈筝,老脸扭曲,"当年就该连你一起——"
话音戛然而止。萧慕徵的袖箭擦过他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皇叔。"她缓步上前,声音冷得像冰,"别来无恙啊。"
萧垣瞳孔骤缩:"你。。。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