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是个穿青色袍子低级官员,后面是几十号锦衣卫,一手按刀,一手举着火把,堵在他的营房外面。
孙镗走近了一看,青袍官员是大杠精金绅,锦衣卫领头是指挥佥事王喜,这搭配,孙镗也是看不明白。金绅在前,手举皇上敕令,孙镗自然先跟金绅打招呼。
“金大人,这大半夜的,是做什么?”
金绅不跟他废话,说:“怀宁侯,皇上敕令在此!”
孙镗不得不跪下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绅说:“怀宁侯请起。”
孙镗起身,又问王喜,“王喜,你带这么多人来,搞什么名堂?”
王喜说:“回禀怀宁侯,我只是奉旨当差,金大人才是主官。有事,您问金大人。”
孙镗看了一眼金绅,这个大杠精一定又是来找岔子的。“金大人,有公务?”
金绅说:“怀宁侯,本官奉旨查案,有话问你,你要据实回答。”
孙镗一脸不耐烦,要不是看在皇上敕令的份上,轮到你这个七品小官大呼小叫。“你先说说查什么案?”
金绅说:“本官奉旨调查汤山马场失马一案。”孙镗一听,眼神立即暗淡下来,来的这么快。孙镗看了一眼手下的亲兵,那个亲兵非常机灵,悄悄退下去,要去“准备准备!”
王喜大喝一声,“站住!所有人,原地呆着!胆敢造次,休怪刀剑无眼!”这个亲兵不敢再动,等孙镗进一步指示。
搁以前,孙镗非得把金绅按在地上揍一顿,但他做了亏心事,心虚啊。孙镗说:“我是奉旨烙马,汤山马场失马,与我何干?你问什么话?问问问,问吧!”
金绅说:“怀宁侯,你去汤山马场烙马,带了多少兵勇。现在,我要全部带回去,挨个盘问。”
完了,一定是事泄了!孙镗大怒,“金绅,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给你脸,你还上头了?老子这是京军,调动一兵一卒,都要按程序来!你说带回去,就带回去?来啊,将这些扰乱军营人,赶出去!”孙镗想要争取时间,把参与盗马的亲兵送走。
孙镗的人,拔出腰刀,呼啦啦围过来,把锦衣卫的人一分为二包围了。
王喜的人,也立即拔出刀,站成几圈,把金绅和王喜围在中间。
王喜也拔出刀,大声说:“怀宁侯,你疯了?金绅大人是皇命钦差,你不要乱来!”
孙镗说:“乱来的人是他,不是我!有话问话,我的人,他一个都别想带走!”
王喜说:“怀宁侯,让你的人,都退下去。出了乱子,你我都担待不起!”
孙镗丝毫不怕,“担待个屁!要想骑在老子头上拉屎,老子就亲手劈了他!上,下了他们的兵器!”
“慢着!”金绅说:“怀宁侯,你是朝廷勋贵,你应该知道大明律法。我是奉旨拿人查案,不是调兵。问完话,再给你送回来。汤山马场失马,嫌疑人很多,我问了话,正好还你们清白。”
都这地步了,孙镗还要个屁清白。“金绅,你仗着有皇上敕令,动机不纯,私自调动我营兵马,我看你就是想造反!来啊,给我上!”孙镗的人再次往上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