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玉接过袁彬手上的腰牌,呈给皇上。牛玉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腰牌,纯金质地,快一百年了,还是金黄金黄的。
朱见深和牛玉一样,也是第一次见。腰牌有两寸多长,不到一寸宽,上窄下阔。正面压制阳文“御赐锦衣……”,“衣”字被利器拦腰截断,但仍可辨识为“御赐锦衣”四个字。背面压制阳文“洪武十……”,“五”字被截断,但也可辨识为“洪武十五”。
朱见深一边看一边说:“洪武十五年,御赐锦衣卫,金质的啊!这什么级别?”
袁彬说:“回皇上,我朝锦衣卫腰牌,以象牙材质为主。锦衣卫金牌,除了执行特殊钦命任务会临时授予外,在重大场合,皇上亲卫也会佩戴。我朝使用金牌有严格限制,都有文书档案记录。但此种形制的金质腰牌,只有太祖皇帝时的亲卫才有资格佩戴。拥有此种形制金牌的锦衣卫,当时有几千人,但没有相关档案留存。”
朱见深把半块金牌递给牛玉,牛玉仔细打量了一番,又轻轻放在皇上面前。
朱见深指着牛玉怀里,说:“把你的锣,铜锣,也给袁大人看看啊,还真当宝贝了?”
牛玉笑着说:“好。”牛玉把铜锣残片递给袁彬,袁彬也是第一次见,还真是破铜锣,看了一番,又交还给牛玉。
牛玉要往自己怀里揣,朱见深说:“哎,着什么急啊?放这儿!故事还没讲完呢!”牛玉把铜锣残片和半块腰牌放在一起,摆在皇上面前。
朱见深问袁彬:“这铜锣你也看了,有什么看法?”
“回皇上,按照锣族人的传说,这铜锣上面的图案,莫非是藏宝图?”
“对!朕和牛玉,也这么认为!这就是地图!”
袁彬冷静地说:“臣只是揣测,不足为信!”
朱见深又问:“那这半块金牌又如何解释?”
袁彬说:“回皇上,这应该是信物。想必另外一半,应该还在那个锦衣卫暗探手里,只要找到那个暗探,就能互相印证。”
朱见深自言自语说:“朕明白了……”他理解的是,宣宗皇帝将残片交给司礼监保管,将腰牌交给锦衣卫保管,如果这个铜锣宝藏为真,司礼监和锦衣卫都没有“独吞”的可能;同时两家还能大量汇集情报,将铜锣宝藏的真相逐渐揭开。
袁彬说:“皇上,据臣所知,除了这一片,锣族人手中还有一片,之前在广西还公开售卖过一片,加起来就是三片。如果能找到这个锦衣卫暗探,万一他手中也有一片,那这铜锣宝藏的秘密就……”
朱见深打断袁彬的话,说:“这个,牛玉也给朕讲过。但朕和太祖皇帝一样,绝不会因为宝藏,对锣族人加以刀兵。太祖皇帝都不忍干的事,朕也不会干。朕岂能有负太祖皇帝在天之灵?”
“皇上仁义!”
朱见深说:“这两样东西,仍然由你二人各自保管。”朱见深把东西各自交还给袁彬和牛玉,又说:“锦衣卫,可以继续寻找那个前朝的暗探。至于锣族人手中的铜锣残片,不准强取。朕是天下之主,和元廷蛮夷不一样,对他们的宝藏毫无兴趣。”
“是!”
“当然,如果锦衣卫获取了其他碎片,继续交由司礼监保管。”
“是!”
“以后,关于铜锣的事情,锦衣卫仍单线上奏,其他任何人、任何部门均不得参与!”
“是!”
牛玉说:“皇上,我听说在民间野里,特别是广西,这铜锣宝藏的传说,都传成真了。前些日子竞价的那一片,都叫出了天价。万一,这事儿是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