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慎初揉了揉弟弟埋在自己胸膛的小脑袋,无奈道:“回屋了可好?”
他也不言语,还噘着嘴赌气。
回到卧室,应慎初摸着弟弟的衣服到底还是觉着有些润了。
虽然穿堂很大,暴风并未将雨吹到里面,但后院原本湿气就重,又下了这半日的暴雨。
他给弟弟换了衣服,自己也换了一身,将弟弟哄开心了,才令外间摆晚饭。
萧承起虽从西屋书房过来用饭,但并未沾上丝毫雨水。
东西屋原本就距离很近,况且抱朴院的主建筑群,均有可封闭的风雨连廊行走,不必走外面的抄手游廊,自然不会沾染风雨。
应长乐坐到萧承起的身边,就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也不自己吃饭,就让兄长喂,偶尔自己扒拉几口。
如今虽然大多数时候还是喂饭,但应慎初已经在慢慢让弟弟自己吃。
应长乐到底是有些被惯坏了,他不是不会自己吃,相反他比同龄的小孩吃的好多了,从来不会撒的到处都是,但他就是想偷懒,就是想让兄长喂。
所谓食不言寝不语,应慎初和萧承起都是有这些习惯的,他们几乎不怎么说话,但应长乐丝毫没有。
应慎初见弟弟忙着说话,嚼几口囫囵就吞,便耐心教导:
“阿乐,嚼细慢咽,菜都给你挑好放碗里了,自己吃。”
他哪里肯,只说:“哥哥,我知道了,多嚼嚼,我又不是不会吃,不用像别的小孩一样学,我就是不想自己吃呀,你喂我。”
应慎初无奈道:“如此惫懒,饭也不愿自己吃,将来如何是好?”
[嘿嘿,谁让我这辈子就是享福的命,而且长大吃饭就不累了啊。
现在嘛,人小手也小,我受不了饭菜撒的到处都是,为了拿稳筷子勺子,不到处撒,很累的好吧!
还有,哥哥,你的职业病好严重,太爱说教啦,阿起就从来不这样。]
应慎初:……为兄竟无法反驳,算了,阿乐也不是不会吃,等长大就好。
萧承起确实从来不说教,要弟弟做什么,或者不许弟弟做什么,他都是直接行动。
用饭毕,三人还是如往常一样来到里间,坐在榻上喝茶看书写字闲聊。
应慎初就盯着弟弟练字,每日六篇字,必须写完才行,弟弟可以不学无术,但不能连字都写不好。
萧承起起初只是看书,后又拿起笔做注解。
应长乐练字从来不认真,马上就看见了,赶忙就跳了起来说:
“你手伤还没好,太医都说了啊,少用手,你要自己吃饭就算了,怎么还写字,不许写了!不都说好了,这些天不写字,就背书嘛。”
萧承起道:“无妨,我没使力,不疼。”
应长乐拿过笔,说:
“应承起,哦,不对,萧承起,哎呀,我还没叫习惯。
萧承起,我严重警告你,不许写字,你怕落下功课,背书就行了嘛。
等手伤好了再写,也耽误不了你什么。”
萧承起只道:“好,你别急,我不写就是。”
应长乐这才又坐回去练字,一面还不停的说:
“我就搞不懂,你都是皇子了,又不用考状元,干嘛这么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