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没事的,对吧?"散兵问医护人员,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脆弱。
医护人员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医院走廊的灯光惨白得刺眼。散兵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双手抱头。他的衣服还是湿的,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前,整个人狼狈不堪。
"姓名?"护士拿着表格走过来。
"空。"散兵机械地回答,"20岁,血型o型,对青霉素过敏。。。"
说到一半,散兵突然哽住了。他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那些他以为自己从未在意的细节,此刻全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你是他的。。。?"护士犹豫地问。
散兵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定义与空的关系。恋人?前男友?还是那个在对方提出分手时冷嘲热讽的混蛋?
"家人。"最终他只能这么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的门依然紧闭。散兵盯着墙上的时钟,看着秒针一圈圈地转动。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空,你这个白痴。。。"散兵对着空气喃喃自语,"那么大个红灯看不见吗?还是说。。。你是故意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散兵的心脏猛地抽痛起来。如果空是因为他说的那些话。。。如果空真的以为他不在乎。。。
"不,不可能。"散兵摇头,像是在说服自己,"那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怎么会。。。"
手术室的门突然开了,医生走出来,表情凝重。散兵猛地站起身,双腿因为久坐而发麻,但他顾不上这些。
"医生,他。。。"
"手术很成功,但病人现在处于昏迷状态。"医生摘下口罩,"脑部有轻微出血,需要观察48小时。如果他能醒过来。。。"
"如果?"散兵的声音陡然提高,"什么叫如果?"
医生叹了口气:"这要看病人的求生意志了。你是他男朋友吧?多和他说说话,可能会有帮助。"
散兵没有纠正医生的称呼。他跟着护士来到重症监护室,隔着玻璃看到空全身插满管子的样子。那个总是活蹦乱跳、笑容灿烂的空,现在安静得像个破碎的玩偶。
"听着,空。"散兵把手贴在玻璃上,声音低哑,"我不准你就这么走了。你提分手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听到没有?"
空当然没有回应。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滴"声证明他还活着。
散兵滑坐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玻璃。这一刻,他终于承认一个事实——他不能失去空,哪怕那个笨蛋整天惹他生气,哪怕他们总是吵架,哪怕空有一天真的不再爱他。。。
"求你了。。。"散兵闭上眼睛,"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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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铃声将空从黑暗中拽了出来。
他猛地坐起身,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全是冷汗。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胸口——那里应该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或者至少是疼痛,但什么也没有。
"这是。。。?"
空茫然地环顾四周。淡蓝色的墙壁,书桌上堆满的课本和手办,衣柜门上贴着的星辰骑士海报。。。这分明是他高中时的卧室!
床头的手机还在响个不停。空颤抖着拿起它,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让他倒吸一口冷气——三年前,他还在蒙德学院读高二的时候。
"我。。。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