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衔青瞥见他的神色,立刻头也不疼了人也不乏了,坐起来哼一声:“你还不知道是吧?谁让
你整整半个月鬼影都没见一个,连你师兄如今住哪个峰头都不清楚。”
楚悬也不否认,“嗯”了一声,拿出那个装满妖兽内丹的麻袋递给他:“不过我知道今天是你的生辰。听沈昼说,你以为我始乱终弃才喝得烂醉?”
塞衣服塞到一半的沈昼:“。”
谢衔青:“……”
谢衔青打开麻袋一看,又合上,神色变得有点尴尬,瞄了楚悬一眼,故作镇定道:“沈昼懂什么,我只是担心昆仑墟没了宗主。你出门就不能和我打声招呼?”
“那天我问你想要什么,你说缺千年以上的妖兽内丹。昆仑墟但凡有的,都送漱玉峰了,只能去南方的荒古瘴林里猎。”楚悬皱眉,“我以为你知道。我在师父碑前问了一晚上,他才准许我下山。”
“……”谢衔青当然不肯承认是自己患得患失胡思乱想,才搞了这么个乌龙出来,继续垂死挣扎,“我用玉牒传讯,你也没回!”
楚悬:“深山老林里收不到讯息。”
又问:“那天和你说得不够清楚?你不是点头了吗?”
不提还好,一提,谢衔青心里那股无名火噌就上来了。
“清楚个屁!你就在那里亲来亲去亲个没完,问我清楚了吗,我他妈哪清楚,一摇头你又亲上来,我让你别亲了澡桶要翻了,你一手把我扛起来放床上继续亲,我不点头你能放过我吗?啊?”
沈昼:“……”
听谢衔青一直讲亲来亲去的,狼耳莫名其妙痒起来,有一点想被亲。
楚悬倒是很直接:“那你想要我说什么?”
谢衔青突然安静下来,扭开头,声音也含糊起来:“……反正不是那种没羞没臊的话。”
“你想听我也可以念。”
“不用,真不用……等会儿,不对,什么叫念?拿来……《三十天速成道侣》?你哪来儿弄来的破书,以为是练剑吗还有剑谱??”
气氛变得黏稠起来。
沈昼清点完礼物,又看了看他们俩,觉得自己似乎不应该在这里,带上储物袋和剑悄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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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玉峰上没什么花,目之所及都是翠色,看久了难免有些乏味,不知为何也没什么鸟雀,十分安静。
沈昼无事可做,一个人坐在昨日捡到喝醉的谢衔青的台阶上,努力辨认了一会儿储物袋上绣的是猴子还是乌鸦,没来由想起那一大袋披星戴月猎来的妖兽内丹,还有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黏糊氛围。
忽然就有些羡慕。
他仰躺下来,望着广阔的碧蓝天空,剑柄上“赠沈昼”三个字忽然变得有一点轻,仿佛空旷寂寂,水流湍急,却只有这样一块轻飘飘的浮木。
也许只是对方一时闲暇,随意找了个人安放目光,因为沈昼本来就很轻,所以显得厚重起来。
上一回为了争抢这样的目光,自己把事情弄得一团糟。这一回吸取教训,什么都没有做,目光本人也很好。
可是为何,半个月过去,仍然轻得几乎要飘走飘远了呢?
难道沈昼就不能轻飘飘地活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