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楼感受到了沈玉霏的邀请,一边兴奋地交替着两根,一边喘息着问:“不许……什么?”
沈玉霏说不出口。
梵楼缓慢地眨动着眼睛,细密的睫毛上,悬着一滴从他眼尾蹭上的泪,一时间,福至心灵。
梵楼托着沈玉霏的后颈:“宗主,别怕。”
沈玉霏习惯性地反驳:“谁说本座……谁说本座怕?!”
“宗主,属下不会忤逆你。”梵楼兀自道,“只要您不想……属下不会伤您。”
与沈玉霏的气急败坏相比,梵楼的一番话算得上冷静自持了。
沈玉霏竟被说得心脏狂跳,连妖修的眼睛都不敢直视,只一个劲儿地晃动着酸软的腿,翻过来调过去地嘟囔一句“本座一定要杀了你”,最后,自暴自弃地闭上了双眼。
……他还是选择相信梵楼。
梵楼的睫毛又是一颤。
那滴泪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刷子似的长睫,在沈玉霏的鼻梁上,碎成了小小的水花。
“属下……遵命。”
妖修的神识再次纠缠上来。
只不过,这一回,无论是沈玉霏与梵楼,都没有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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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解除情毒,只需要神识相融即可。
但在一滴螣蛇的鲜血的加持下,别说是十五了,沈玉霏差点被缠到下个月的十五,才从床榻上爬下来。
梵楼不愧是妖修,尤不知足,还想诱惑沈玉霏化为蛇身,与蛇身的自己亲热。
若不是沈玉霏坚持,怕是真要连着度过两次情毒了。
只不过,即便真的离开了床榻,沈玉霏也累得不等梵楼跪在地上,替他将搭在肩头的衣袍抚平,就化为小蛇,趴在了妖修的头顶,一动不动地补眠。
梵楼抿了抿唇,缓缓起身。
他伸手,为自己幻化出一身漆黑的劲装,然后仔仔细细地戴上了沈玉霏给他的面罩。
做好这一切,梵楼打量着一片狼藉的床榻,眼神里金光反复闪烁。
他舍不得让“临月阁”平白散去,趁沈玉霏不注意,偷偷动用妖力,将浓云凝聚的阁楼,无限缩小,最后藏在了储物囊中。
梵楼头顶的小蛇,眼皮微颤,似有所感,但他什么都没说,只将小脑袋塞进蛇身,继而再也不动了。
人间已至盛夏时节。
梵楼带着化身为蛇的沈玉霏回到幽都城,曾经因为海中月而繁华无比的城镇,如今已经成了流民聚居之所。
失去了家园与亲人的幽都城人,眼神空洞地注视着过往的行人,哪怕是看见修士,也没有了先前的殷勤劲儿。
梵楼悄无声息地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现身。
他知道自己面上的面罩引人注目,便隐去了身形,在城中飞速地搜寻起来。
即便沈玉霏不说,梵楼心里也记挂着那条被轰去半条蛇身的
黑蛇。
被他夺走了螣蛇身份的黑蛇,与孟鸣之融为一体,落下甬道后,就下落不明。
幻境已破,双头蛇肯定已经回到了现世。
孟鸣之……
梵楼的后颈传出一阵骨骼碰撞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