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霏已经不是没骨花记忆里的沈玉霏了。
她想,以后的自己,怕是再也不敢直呼其名了。
就在没骨花唉声叹气之时,一条通体漆黑的蛇,无声无息地滑进了院子。
他纤长的身影如波浪涌动,转瞬攀上屋檐,又不知用了什么秘术,竟就这么钻进了临月阁内。
此时,沈玉霏已经回到了长椅上。
他将两条腿随意搭在长椅的扶手上,垂眸把玩着残妆剑上开出的杏花。
沈玉霏越来越依靠这柄剑了。
他也越来越不排斥长安钟了。
“……阿楼。”沈玉霏的指尖从花瓣上掠过,“你瞧,本座没有你,也过得很好!”
他言罢,随意勾了勾手指。
一个面红耳赤的修士跌在了长椅边。
沈玉霏头也不抬地命令:“把头抬起来,叫本座瞧瞧。”
“遵……遵命……”
他循声垂下眼帘,蒙着血色的眸子里映出一张堪称英俊的面庞来。
“原来是鼻子。”沈玉霏若有所思。
他又抬手勾来另一个男修。
这回,是眉毛。
再然后,是眼睛。
…………
没骨花好记性,竟真的寻来了几个,能勉勉强强地拼凑出梵楼面容的男修来。
沈玉霏嘴上说着“好”,实则人瘫软在长椅上,半点与他们双修的心思都不曾起。
“你,过来。”
当沈玉霏看到最后一人时,耐心算是耗尽了。
他连手指都不愿意抬,只疲惫地挑眉。
那跪在离沈玉霏最远的地方的男子,木愣愣地应了声“是”。
他刚开口,沈玉霏就晃了神。
竟连声音,都很像。
紧接着,他就看见了似曾相识的面庞。
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没什么血色的薄唇……
沈玉霏眼里的兴味随着那人将头一点接着一点抬起,迅速黯淡。
昔日,他第一次见梵楼的脸,就觉得,孟鸣之与梵楼很是相似,只是,孟鸣之处处不如梵楼。
如今,他看着跪在面前的男子,觉得与其说他像梵楼,不如说他像孟鸣之
。
……倒胃口。
沈玉霏意兴阑珊(),无趣至极(),刚要将满屋的人都轰出去,变故突生!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将染血的长刀捅入了凡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