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霏话锋一转,唇角微勾,粲然一笑,“阿楼,替本座将衣袍穿上……你可知道,没骨花抓住了一个玉清门的弟子?”
他心安理得地吩咐着梵楼,即便身上没有红袍的遮掩,还非要贴在梵楼的怀里,兴致勃勃地提起玉清门那个,不修习剑法,只知道操纵灵蜂的明心:“大妖白矖敢让本座帮忙寻找六识……本座就帮他寻找六识!”
“……可本座何时答应了他,寻到了六识,就带到他的面前去?”
沈玉霏早已做好打算,要将明心留在身边。
“宗主说的……是哪个明心?”
梵楼替沈玉霏将衣袍披在肩头,指尖划过他柔软的后颈,闷闷道:“属下……会变强。”
只要变得更强,强到和那大妖白矖旗鼓相当,他就能护住宗主了。
沈玉霏抬了抬手臂,拢着松散的衣袍随意颔首。
他没有将梵楼的话当真:“你现在的修为怕是与佛见笑与佛见愁都差不多了,只是灵台不稳,说什么都无用。”
“……罢了,这都是以后的事。”沈玉霏解了情毒,周身灵力涌动,临月阁内破碎的阵法恢复如初,临月阁外的杏树的枝头,也重新开出了血色的花朵。
“让没骨花滚回去,本座在这里都能听见她号丧的声音。”
沈玉霏一边往床榻前走,一边吩咐梵楼,“还有她带来的那些人——”
他脚步微顿,逆光看不大清梵楼面上的神情,舌尖不由自主地在牙根上蹭了蹭。
“那些人,就交由你处理吧。”
“……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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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谷内,冰雪消融。
百两金在杏树下驻足。
看着杏花次第开放,她就知道,沈玉霏安然度过了这个月的十五。
……那么,法塔倒塌,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看在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我提醒你一句。”
百两金看着没骨花从自己的身边,骂骂咧咧地走远,轻声提醒,“把那块牌位丢了。”
“怎么?”没骨花冷笑,“老娘还怕了梵楼不成?”
百两金闻言,眼底划过一道异色:“你还真是……”
女修并未将话说完,就摇着头走远了。
“什么意思?”没骨花一口气憋在胸腔里,差点缓不过来神。
她一把抓住黄莺的胳膊,“你说,百两金是不是有毛
病?!”
失魂落魄的黄莺恹恹地叹了口气,好心地解释了一嘴:“梵楼自然不会因为一块牌位同你多费口舌,但宗主……”
黄莺看没骨花的眼神很是怜悯,仿佛在纳闷,她为何会问出这样愚蠢的问题。
“……宗主看中梵楼。若是宗主看到了你手中的牌位,会如何想?”
没骨花终是反应过来,若是沈玉霏看见梵楼的牌位,怕是会大发雷霆,立刻烫到般丢开了手中的牌位。
她光是丢掉还不够,将脚也踩了上去,硬是将一一块上好的木头磨成了粉末,才松了一口气。
……是了,沈玉霏很看中梵楼。
即便没骨花再怎么不愿意,还是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梵楼与以前的梵楼,不可同日而语。
不谈修为,就谈在沈玉霏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