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神分辨,很快就读出了完整的句子。
“玉清门……来袭……有没骨花在……击退……”
“哼!”沈玉霏重重地冷哼了一声。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玉清门与前世一般,选择在他进入秘境的时候,偷袭合欢宗。
留在忘忧谷中的佛见愁与佛见笑姐妹,以及没骨花,或许察觉不出,玉清门的弟子中,有深藏宗门内长老神识之辈,重生的沈玉霏却知道,玉清门打得是什么样的心思!
他与玉清门的长灯真人有誓言在前,宗门内弟子纷争,绝不出手。
可玉清门这样的名门正派,尽是些龌龊不堪之辈,终日想着对合欢宗出手!
前世,佛见笑与佛见愁两姐妹惨遭毒手,今生……
今生,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沈玉霏猛地仰起头,想吩咐梵楼做事,却又止住了话头。
说了又有什么用?
梵楼的回应,他听不见。
沈玉霏惊疑不定地摊开手掌。
看不见,听不
见,闻不见。
他失去了对梵楼的掌控,这对沈玉霏而言,是极大的折磨。
梵楼,梵楼……
从头到脚,从神识到肉身都属于他的梵楼。
他竟感受不到了!
沈玉霏念及此,竟不管不顾地向着梵楼的方向扑过去。
他摸索着将梵楼压在身下,骑在那精壮的腰间,恶狠狠地威胁:“你不要以为,本座现在身负重伤,无法掌控你……本座有的是法子治你!”
沈玉霏微垂着头,披散在肩头的发丝瀑布般滑落。
他漂亮的面庞被戾气笼罩,艳色浓烈得近似锋利的刀。
梵楼的心被那利刃削得鲜血淋漓,恨不能将宗主死死地搂在怀里。
……沈玉霏的不安,沈玉霏的无助,沈玉霏的挣扎。
一切的一切,都让梵楼发狂。
他心甘情愿地承受着宗主的威胁,缓缓将宗主的手拉到胸口,用力按了下去。
一颗脆弱的心脏在胸腔里有力地跳动。
“怎么?”沈玉霏余怒未消。
他在梵楼面前,不自觉地展露着最恶劣的情绪——他有恃无恐。
因为那是梵楼。
梵楼……梵楼怎么会忍受不了呢?
沈玉霏讥笑反问:“想把一颗心都给我……表忠心?”
“不是……”梵楼着迷地望着他的脸。
——宗主什么都看不见。
——宗主什么都听不见。
那他做什么,都可以。
这样的念头在梵楼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顷刻间将他的理智压垮。
“属下……什么都是宗主的。”
梵楼喃喃自语,“不是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