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声短暂地低沉下去,又很快响起。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孟鸣之愤怒的咆哮从门缝中断断续续地飘进来,“我明明用……同你们换……”
靠在梵楼怀中的沈玉霏眉毛微微一挑,敏锐地察觉到孟鸣之的异常。
何为“换”?
但不等他细想,颈窝忽而一沉。
原是梵楼低下了头,束起的乌发顺着肩膀倾泻而下,凉丝丝地蹭过了他的面颊。
“宗主……在想谁?”
沈玉霏推了推埋在自己颈窝里的脑袋,不用灵力一时间竟然没推动,登时失笑道:“你觉得我在想谁?”
梵楼抿紧了唇,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默默地将沈玉霏放在铺满了花生桂圆的拔步床上,继而
()摘下面具(),再次将脑袋埋进了他的颈窝里。
高挺的鼻梁深陷进柔软的皮肤(),灼热的呼吸跗骨而上。
“宗主……”醋意趋势下问出的问题被抛了回来,梵楼有些不知所措,几番犹豫之下,只能试探着握住了沈玉霏的手腕。
他想握宗主的手,却终究是不敢,只能用指腹克制地磨蹭宗主腕子内侧的皮肤。
梵楼还摸到了沈玉霏清晰的脉搏。
怦。
怦怦!
平稳的心跳,属于沈玉霏,不断加速的心跳声,属于他自己。
梵楼又将脸往沈玉霏的颈窝深处埋了埋,陶醉地喘息。
“把头抬起来。”
沈玉霏低声命令。
他在看见被梵楼捏在手中的面具后,一下子想起了面具后的俊逸面庞。
沈玉霏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梵楼的脑袋,语气稍稍温和。
于他而言,这已经算是在“哄人”了:“让本座看看。”
梵楼依言抬头,却犹豫着稍稍后退了一点:“宗主……”
“嗯?”沈玉霏扯了喜帕,露出一张被红烛映得眼尾猩红,面颊飞霞的脸。他把玩着垂在梵楼胸前的头发,手指缠缠绕绕,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宗主能不能再……”丑恶的嫉妒再次涌上心扉,梵楼嗓音嘶哑,喉结恶狠狠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梵楼原想问,宗主能不能再摸摸他的头,但对上沈玉霏浮出勾人水光的双眸后,忽然变成了哑巴。
梵楼狼狈地扭开脸,须臾,又逼着自己将头转了回来。
……错过了这回,他就不知何时才能再亲近宗主了。
只是那早已刻入灵魂的脸近在咫尺,梵楼的脑子乱成了一锅粥。
他情不自禁地用牙齿将唇咬得满是血痕。
想要靠近,想要深入……
只要是宗主,他什么都想要。
沈玉霏见梵楼陷入沉思,眉不禁微微蹙起:“再什么?”
梵楼陡然回神,狼狈地将舌探出唇角,扫走了腥甜的血液,继而强迫自己回归现实。
他哀哀地恳求:“请宗主不要……不要这般看着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