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郎中平厉喝,"这妖女心狠手辣,不知害过多少人命,今日不除,后患无穷!"
草上飘抹去嘴角血迹,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郎老鬼,你当真以为我草上飘是吃素的?"话音未落,她袖中突然射出三点寒星,直奔郎中平面门而去。
郎中平早有防备,大袖一挥,三枚毒针被尽数扫落。他身形不停,如狂风般卷向草上飘,双掌翻飞,招招致命。
河生看得心惊肉跳。
郎大哥平日教他武功时总是点到为止,何曾见过这等狠辣招式?草上飘虽然轻功卓绝,但毕竟有伤在身,几个回合下来已是险象环生。
"砰!"又是一掌击中草上飘肩头,她如断线风筝般飞出,重重摔在花丛中,压碎了一片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滚出花谷!"郎中平负手而立,声音冰冷,"再让我见到你,定取你性命!"
草上飘挣扎着爬起来,衣衫破碎,露出大片雪白肌肤,上面已有多处青紫。她强撑着站起身,却是一个踉跄又跪倒在地。
河生再也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上前拦在郎中平面前:"大哥!她伤成这样,现在赶她走等于要她性命啊!"
郎中平怒目而视:"让开!你可知她手上沾了多少鲜血?"
"可她现在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河生固执地站着不动,"我们习武之人,不是应该锄强扶弱吗?"
郎中平眼中怒火更盛:"愚蠢!江湖险恶,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河生回头看了眼摇摇欲坠的草上飘,她正用那双含泪的凤眼望着他,眼中满是哀求。那一瞬间,河生想起了自己幼时流落街头,险些冻毙雪中的情景。
"大哥,至少。。。至少让我给她包扎一下伤口,等她能走动了再。。。"河生的声音越来越小,但在郎中平严厉的目光下却始终没有让步。
郎中平盯着他看了许久,终于冷哼一声:"随你!但若她有任何异动,我连你一起收拾!"说完拂袖而去。
河生长舒一口气,连忙转身去扶草上飘。她的手臂冰凉柔软,像没有骨头一般。
"多谢小郎君。。。"草上飘虚弱地说道,眼中泪光盈盈,"我。。。我确实是为郎中平而来,但从未想过伤人。。。"
河生摇摇头:"别说了,我先带你到客房疗伤。"
他小心地搀扶着郎中平向谷内走去,没注意到她嘴角那一闪而逝的诡异微笑。
客房内,河生熟练地为她清理伤口、敷上药膏。她身上有多处淤伤,最严重的是肋部一道三寸长的伤口,已经有些发炎的迹象。
"会有点疼,忍着点。"河生轻声说道,将药粉撒在伤口上。
草上飘咬住下唇,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河生抬头看她,只见她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竟有种惊心动魄的脆弱美感。
"你。。。为何要救我?"草上飘突然问道,声音轻如蚊蚋。
河生手上动作不停:"我大哥常说,江湖人侠肝义胆。见死不救,非君子所为。"
草上飘轻笑一声:"你大哥方才可没这么仁慈。"
"他。。。"河生顿了顿,"他经历过很多,所以对江湖中人戒备心重。但我觉得,无论什么人,受伤时都应该得到救治。"
草上飘凝视着河生年轻而真诚的脸庞,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但很快,她又恢复了那种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容:"小郎君心地善良,将来必有好报。"
河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继续包扎伤口。他没注意到,草上飘的目光正扫视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似乎在记忆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