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就依我方略,回去各自准备,修整五天后开拔!”
“遵令!”
众将轰然应诺,起身抱拳行礼,随即鱼贯而出,各自返回了军中。
很快,曲靖城破的消息迅速传遍了云南上下。
黔国公府大堂内,一个身穿蟒袍、腰缠玉带的年轻人,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心神不宁地来回踱步。
他手中紧紧攥着一份塘报,脸上满是焦虑与惶恐,甚至还不时发出几声叹息。
此人正是现任黔国公、镇守云南总兵官沐天波。
此时他年仅十九岁,袭爵不过数年。
一身蟒袍穿在身上,非但显不出多少沉稳气度,反倒更衬托出他此刻的慌乱。
黔国公府的荣耀、以及镇守云南的担子,对这个不及弱冠的年轻人来说,实在太过沉重,尤其是面对如此凶悍的外敌。
“唉……这可如何是好……”
“曲靖一失,门户大开,贼兵旦夕可至……”
就在此时,大堂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呵斥:
“堂堂大明国公,永镇云南,遇事岂可如此惊慌,徒然叹息?!”
沐天波循声转头望去,脸上一喜,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马迎了上去。
“祖母!”
门外,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一位白发苍苍、身着诰命服饰的老太太,拄着一根凤头拐杖,稳步走了进来。
她面容清癯,皱纹深刻,但双眼却不见丝毫浑浊,反而锐利有神。
这位便是沐天波的祖母,亲手毒杀了儿子的宋氏太夫人,也是沐府现在的定海神针。
身旁跟着的,是沐天波的母亲,陈氏。
宋太夫人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沐天波,手中的拐杖顿了顿地:
“你已弱冠袭爵,是一府之主,更是云南数十万军民的指望!”
“这般沉不住气,该让手下兵将、满城百姓如何看你?”
“如何能安心追随你抵御强敌?!”
沐天波被训斥两句,羞愧着低头道:
“孙儿知错了……”
“只是……只是那汉军来势太凶,曲靖数日即破,实在是令人神慌。”
宋太夫人叹了口气,语气稍缓:
“慌有何用?”
“天塌下来,也要想办法顶着!”
“我沐家世代受皇恩,镇守云南,什么风浪没见过?”
“当年麓川之乱,缅人入寇,未尝不凶险?沐家先祖不也一一荡平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冷静下来,商议对策!”
正说话间,门外有侍卫通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