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
姬时语睡醒爬起时,便听萍亭与萍柳自外屋而入,嘴里念叨着些许楚王府的家事。
“说什么呢?”
姬时语揉着眼,是还未醒神。
萍亭笑道:“江大人的册封圣旨下来了,陛下改立他为楚王世子。”
萍柳却在哼:“这下咱们小姐是想跑,也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萍亭觑了萍柳一眼。
那回姬时语被江曜带去别庄,两人私下度了整五日,两个丫鬟虽不敢多言,但萍柳怨怼极深。
是真怪上江曜的不讲道理。
萍亭叹气:“若江大人和小姐终成眷属,你该为小姐开怀。”
萍柳不吭声。
“册封真下来了?”
姬时语转而没了困顿,爬起身来,她踱上鞋子,招呼丫鬟摆置早膳,去至桌旁边用膳边问话。
萍亭端来一碗八珍香米粥,递到姬时语跟前,又将汤勺给她。
“小姐,确有此事,楚王世子江子墨被除了名,陛下宣称王府仅有江大人一名子嗣。”
姬时语小口啜粥,吞咽下肚,胃里顿时升起一团暖和。
用罢早膳过后,姬时语便留在屋中歇息。
昨日入宫,听得楚王府辛秘。
今日圣旨便召下,大赦江曜的楚王世子之位。
老楚王和楚王爷竟真能说动弘文帝,容纳王府的一通乱象。
想着想着,姬时语不免担忧起江曜来。
也不知道他那一击重伤,迫切回京入宫料理事端,可会引得伤势更重。
姬时语支着下巴没理由的想。
若是江曜还在忠义侯府便好了,那时候不管他是否无恙,只要她想他,便只管去思芳院寻他。
每每她去到院里,竖着高马尾一袭黑衣的少年,她的哥哥便会迎着她过来。
多么的无忧无虑,随心所欲。
现如今江曜回到楚王府,姬时语想见他一面都难。
喜欢他时,还犹带有几分畏惧,因此姬时语下意识朝后退步。
但经过这一遭,姬时语不会再逃避。
满心腔的思念夹杂爱意如狂草疯长,一时之间她难以自持。
无比的想他。
姬时语坐于窗棂之前,那扇朱花雕木窗微开,窗外是个艳阳天,春光明媚,没得阴沉雨天。
她幽幽叹口气。
原来两情相悦时,并非全然都为欣喜之情,见不到面,又会生出想念。
离得近羞怯的多,离得远思念更甚。
话本子常说的难分难解,便是这般啊。
姬时语捧着脸,一会儿喜,一会儿忧愁。
院外萍柳自窗边而过,见得自家姑娘眺望院中的那颗绿树之荫,叹了几口气,她不由也跟着叹气。
萍亭看得好笑,便问了萍柳,“怎得你也叹起气来了?”
“萍亭,你不觉着咱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