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识地喊着陈岁桉的名字。
那种如昨夜一般的感觉慢慢堆积着,他偶尔睁开的双眼里兴奋仍存,又加了一些迷离。
陈岁桉将银镯套在了他的脚腕上,又坐回他的身边,俯身在他耳边开口道:“戴完了。”
楚霁川迷离的眼睛有了几分清明。
像是登高登至半山腰,划船未停河岸畔,饮酒刚至微醺醉。
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楚霁川那缠在心头的细线变本加厉的拉扯着,疼和痒一并漫上全身,难受至极。
今夜到底的不同的,没有药的加持,他难登顶峰。
陈岁桉俯在楚霁川耳边开口,唇离他的耳朵极近。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楚霁川无意识缩了缩脖子,只觉得半边身子都在陈岁桉这道呼吸里沉溺麻痹。
他又伸直了脖子,面颊无意识往陈岁桉的脸上贴。
流光溢转的珍珠面靥埋在了相贴的肌肤之间,陈岁桉感受到了楚霁川脸颊的烫意,楚霁川感受到面靥的凉意,更忍不住凑上去。
“没戴完,没戴完,桉桉,没有戴完……”
楚霁川眼睛里迷离没有褪去,他本能想留住这种感觉。
他想登高登至山最顶峰,划船行至河岸之畔,喝酒喝到酊酩大醉。
他动了动腿,脚腕上冰凉的触感,和隐约几声铃铛都在说明陈岁桉确实已经将脚镯戴上了。
她答应他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可是他在无意识的耍赖。
年少之时就有才思敏捷、舌战群儒之盛名的楚霁川此时脑袋空空,只剩下本能,他将脸更贴近陈岁桉,蹭了一下又一下,嘴里喃喃只是一句话。
“桉桉,没有戴完……”
陈岁桉看着楚霁川的情迷意乱,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和一汪水般的眼睛,心也便随着楚霁川而动。
她看着他像一个牙牙学语的稚儿,只刚学会叫桉桉,便叫个不停。
她问楚霁川:“没有戴完?”
楚霁川点头,又娇又魅,还带着委屈,他肯定道:“没有戴完。”
“为什么没有戴完?”
陈岁桉又往楚霁川耳朵吹了口气,配着她的问题,明晃晃的在欺负他。
楚霁川眼睛看向陈岁桉,看到她眼睛里的笑意,也看到她眼底的兴奋。就是这与他一般的兴奋,让楚霁川确定她会继续。
“难受,桉桉,难受。”
楚霁川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陈岁桉,像是全身心依赖她一般,满心满眼都是她。
陈岁桉逗他之意更甚,收敛的笑容,像是一个认真尽责的大夫询问道:“哪里难受?”
她就是在欺负他。
而楚霁川享受着这种欺负,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