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取商贾之纤微以资国用,重本抑末之意亦行乎其间。
不过话听到魏广德耳中,不由得心里一惊,要是内官前往各地钞关监督,还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
可现在皇帝单独拿出来和他说,显然是注意到此事了。
陈以勤岔开话题,问起大阅演练一事。
“善贷,你的法子要是传出去,宗室那些人还不把你骂死。”
魏广德离开内阁的时候,身旁很快就出现了陈以勤和殷士谵。
“陛下,臣觉得此疏提到的问题,正是各地钞关的弊端。”
魏广德知道,肯定和他一样的心思,埋怨郑大经多事,玩什么直送御前。
“启禀陛下,这奏疏里所提乃是实事,不过所奏安排地方选出一官佐之行相互监督之权,只能说适合于九江、苏州、扬州等地距离府城较近的钞关。
他们已经走到宫门前,眼看着就要出宫了,魏广德笑着问道。
魏广德想想才答道,有些事不是说装糊涂就能糊弄过去的,隆庆皇帝也不是崇祯皇帝好忽悠。
相对来说,张居正的法子更加成熟,可以阁议和部议后快速成文。
今天内阁议论宗室,其实也是因缘际会,魏广德和张居正的意见都有一定合理性,但实施就是另一回事儿。
殷士谵开口说道。
而最初,钞关是都察院专设的钞关御史管理,正统年间才转到户部,各钞关由户部派出主事管理,而钞关所征税银大多进了皇帝内帑。
要知道,凡是赚钱的地方,皇帝都会想要往里面插一脚,给内廷攒银子,而钞关本就是征收南来北往商人税银的地方,可谓金山银山。
“现在宗室好几万人,即便按照文官的俸禄发放,真要算起来,禄米支出也是一笔朝廷不可承受的开销。”
魏广德心里好奇,不过还是从太监手里接过那份奏疏。
而郑大经奏疏的内容,魏广德只是皱皱眉,并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奏疏中所议的是户部的事儿。
“行,去我那边,咱们边喝边聊。”
魏广德心里其实也奇怪,按说今日隆庆皇帝应该宣他进宫觐见才是,隆庆皇帝对大阅的态度是很积极的。
隆庆皇帝刚才的话,在魏广德这里就不能不让他多想,这是不是要敲打他?
至于主张朝廷任命具清望、有才能者监督榷关收税,也是值得商榷,清望和才能,这个很难判断,不乏让一些人乘机又钻了空子。”
陈以勤也不矫情,就是一桌酒席而已,平时这样的事儿也没少做,三个人都是轮流做东,边喝酒边聊正事。
可这东西因为胡乱印制早就成了废纸,民间重新启用金银和铜钱。
这么大的政策变化,当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成文的。
我觉得,在施行善贷之法前,最好先尝试,看看有多少宗室愿意转民籍,然后出台按品级发放禄米,最后再让户部给出定额。
而钞关征税,则是以一个主事来判断货值大小,从而据此征税,极易生起贪婪之心而枉顾国法。
魏广德知道,昨日皇帝应该是从朱希忠口中知道了大概,估计有些问题朱希忠不大明白,所以解释的不清楚,所以才有了今日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