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郡主眼里只有这两个畜生呢。”
她笑了笑,脸上的疲倦有些消退。明遥的性子矛盾扭曲,可不知不觉,她居然也有了一套相处之道。
“阿遥,你呀,这么别扭,又有点可爱。”
姑且不去听她乱七八糟的话,什么别扭什么可爱?是用来形容他的吗?可是偏偏此刻室内气氛平静暖融,他又笑了,像是逗弄她般,捏着她的面颊肉,语气饶有兴味。
“那要考虑把我提为郡马吗?”
她微微一愣,两人虽有男女的缠绵,却没有这种亲昵的动作,好似他们相恋数年,培养出恋人的默契和眷恋,一个眼神,一个触碰,全都是饱含情意的。
怎么会呢?她触及他那双眼,眼里的一丝宠溺,飞快闪过,却被她成功捕捉。
他轻轻摸着她的青丝,发色虽淡,不再是印象中的黑丝绸缎,但柔软的触感好似美丽海藻,摸的顺手。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问,他对郡马这事念念不忘,可见不是一时所想。
“我向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怕郡主总是跟我装傻。”他目光灼灼,眼角掠过笑意,语气却有些强硬。
郡马是她的正夫,后院人地位卑微,就像是男人的小妾,一个不喜欢就可以被送出去,但是郡马则不同,可以说是正儿八经的地位,被世人认同。
“我要跟郡主当真正的夫妻,当然,外人怎么看我我不介意,我想知道郡主怎么看我。”
她皱了皱眉,向来内敛清高的男人,何时如此张扬外放了?
“如果没有情蛊,你我或许此生不会相遇。我没有选择,你同样没有,一时的迷恋说穿了不过是顺从命运的安排——”她双目好似一泓清水,徐徐地说。“但夫妻就不一样了,顺应的是彼此的心。”
“郡主心里有人了?”
忍到今时今日,明遥终究不忍了,问的咄咄逼人。
这件事,他从两年前就耿耿于怀,无法容忍自己一心想要霸占的女人眼睛看着别人,心里想着别人,这无疑是在狠狠践踏他的自尊。
在她跳江后,他一度怀疑她是否是用这种决绝的方式玉石俱焚,跟温如意殉情。
“是不是非得满脑子风花雪月才像个女人?”她笑着摇头,“你看我每天忙碌成这副样子,能跟谁谈情说爱?”
明遥一开始有些不信,但看她目光清澈分明,语气真挚自然,想到她就算对温如意有过爱恋,也早已随着温如意的死而灰飞烟灭。
心中大喜,她没有任何心仪的男人,上苍安排他出现在她身边,不就是为了让一切还有扭转的机会!
喉咙一阵紧缩,喉结上下滑动,心跳如鼓,这样的认知让他猛地收紧双臂,将她紧紧箍在自己怀里。
她轻轻咳嗽一声,白了他一眼。“阿遥,你可别自作多情啊。”
他的激动热烈透过肢体的交缠,感染到她,她知道他的狂喜不是伪装,却也不知男人的情感能猛烈到这般程度。
他没说话,内心千言万语全是不能说的秘密,垂眼瞧着怀里的女人,指尖缠绕着她的发梢,思绪纷乱。
烛光下看美人,骄傲的秦长安浑身有一种淡淡的亲切,光晕流动温暖舒服,周身镀上金光,明艳绝伦,宛若深夜绽放的一株昙花。
自己看上的女人,真是百看不厌,越看越高贵剔透。
“只有你敢说我自作多情。”他在她耳畔低语,言谈中满是自负骄傲。
她懒懒地抬了抬眼皮,从矮桌上抓了个柑橘,他却中途接过来,替她剥开橘皮,一瓣一瓣整齐放在玉碟里。
这样霸道的口吻,怎么听都有些似曾相识……她没多想,尝了一口橘子,脸上没什么喜怒。
“你是才华横溢的明大少爷怎么了?我还是才貌双全的御封郡主呢!”
明遥自觉好笑,他目空一切,她性情洒脱,倒是谁也不示弱。他恨不能马上说出自己身份,不做她的郡马也好,让她当他的王妃更省力。
只是一想,说不得,如今不算最好的契机。
因为是她,所以他必须百般顾虑,精密谋划,就怕吓走了心头肉。
就算在国家大事和权力争夺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