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陆陆续续送来了饭菜和暖盆,这个破旧的屋子才有了暖意,她解开身上的大麾,看了看桌上的菜色。
一道白菜,一道青菜,一大碗萝卜肉汤,一盘红烧鸡肉,她扬起笑容,眸子有光。“这年头当山贼的吃的也不差嘛。”
明遥眼皮微跳,取下脸上的面具,这种破地方他实在无法忍受,偏偏她却欣然接受,甘之如饴。
“有毒吗?”
她以银针刺入,没有变黑的迹象,她弯唇。“没毒。”
夹了一块鸡肉,送到明遥的嘴边,他讶异于她这么亲昵的动作,却还是张嘴咬了口。鸡肉煮的很老,味道太重,无一可取之处。
她漫不经心地说:“但也许下了春药。”
这句话说的太晚,那口鸡肉,早已被他咽下肚。他眼神阴沉,那张遍布肉疤的丑脸更加可怖。
这女人真是上天派来的克星吗?!
他下颚抽紧,额头的太阳穴隐约跳动,青筋爆出,这是他暴怒前的征兆。
“阿遥,你真无趣,我说笑而已。毒药这种东西可是极其稀缺的,我看他们买不起。”她不看他的脸,将唯一的鸡腿放入自己碗内,吃的津津有味。
“你就不担心里面有春药?”
她斜了一眼。“不是还有你吗?”情蛊和春药,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他沉默着看她喝汤,不知为何,多年前的记忆再度汹涌出闸,总是这样……哪怕是粗茶淡饭,她会让他觉得那是一桌珍馐美食。
“在床上,我的体力真的很强?”
秦长安毫不客气地喷了他一脸的肉汤。
黑衣下的男性身躯,满是即将喷发的怒火,早已绷紧了每一条线条。
她讪笑地拿起丝帕给他擦拭脸孔,那双犹如上等墨玉的眼瞳几乎要把她灼烧,他真是气得不轻。
“不说则以,一鸣惊人,阿遥,你还是少说话为妙。”
他气急,愤懑地走到一旁洗脸,这混帐女人!一脸油腻肉香味,对于洁癖的他而言,一刻都难以忍受!
“男人都很在意这种问题吗?”她望着他愤怒的背影,无奈至极。“在这方面,夜清歌说你是他的手下败将,不过我想你就算当不了佼佼者,至少也是中上水准。”
有人心情阴郁地甩了擦脸的白布,很显然,这话不中听。
“夜清歌这种也算男人?不知被多少男人压过。”
她扑哧一声笑出来。“你脾气真坏。”
他眼底飞快地闪过什么,很快归于平静,脱下残破的外衣,上身不少刀剑弄出来的新鲜伤痕。
“受了这么多罪?”她从腰际掏出金创药。
明遥不语,他的身体何其尊贵,却因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受伤挂彩,他想要一个女人,就跟权势一般胜券在握,唾手可得,何必把自己搞的从未有过的狼狈?!
只是当她垂着眼,替他抹药的时候,那脸上一抹淡淡的温柔,令愤慨顿时烟消云散,反而觉得承受这些全是心之所向。
这女人……根本就是一朵淬了毒的花,把他堂堂亲王糟蹋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