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是她的对手。ankanshu
皇后的位子,她不但能坐上,而且坐定了!
“是吗?”跪坐在地上的秦长安,搭上白银的手,缓缓站了起来,她拍了拍宫装上的褶皱,乌黑眼瞳早已恢复平静,透着一丝冷意。“可惜,蛊对我不起任何作用。”
“为……为什么你没事?!”银辉差点喷出一口鲜血,眼前的女人依旧明媚娇美,别说痛的死去活来,甚至连脸色都不曾改变一丝一毫。
反观她,却因为顶着一具毒性游走的身体执意施蛊,元气大伤,她是个练家子,当然知道此刻真气在四肢百骸横冲直撞,不是个好现象。
秦长安冷凝着脸,并未回答银辉的话,而是拍了拍双掌,掌声落在空荡荡的殿堂之内,格外清亮,细听之下还有回响。
下一瞬,门被人用力推开。
闯入了十来人,领头的是大卿寺的少卿张开,身后则是大卿寺的官兵。
一时之间,面对这么多人,银辉还未料到事态发展,但猛地想起自己是这幅鬼样子,如何能见人?
阿罗手忙脚乱地把竹帘拉下,却也不知为何,竹帘拉到一半就拉不下了,正巧卡在银辉的头顶,而她那张夜叉般丑陋红肿的脸,早已落入所有人眼中,甚至听到有人明显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
银辉反应再迟钝,还是很快明白了,她中了秦长安的计!
“没有本宫的命令,你们怎么能擅自闯入栖凤宫?!”银辉的眼前一片昏天暗地,她咬牙忍住,颐指气使地质问,不想弱了气势。
张开一身墨蓝色官服,他毕恭毕敬地行了礼,正色道。“皇后,今早下了一场雨,御膳房的宫女无意间在后花园发现两具女尸,经查证,两人皆为栖凤宫的宫女。下官是为了宫中命案而来,正巧在栖凤宫门口听到争执,担心真凶潜入栖凤宫,对皇后不利,这才带人闯入其中。”
双眼怒睁,银辉完全不认识张开此人,毕竟她初来乍到才几个月,一心想着如何抓住皇帝的心,平步青云成为一国之后,文武百官那么多,她记不清也是寻常。
“这么说,你是来保护本宫安全了?”银辉的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本以为可以用子蛊来牵制秦长安,可惜秦长安对子蛊没有任何反应,也不知其中出了什么问题,但眼下,她没时间追究下去。一计不成,只能再生一计,她今日一定不能要扳倒秦长安。
“正是。”张开依旧温和有礼地说。
“来得正好,张大人,靖王妃对本宫下毒,刚才她已经承认,而且此毒是她亲手研制,叫做鬼见愁。”银辉指着秦长安,一脸愤懑。“既然你是大卿寺少卿,不如看看,谋害本宫是多大的罪名!”
张开依旧低垂着眼,不曾正视狗急跳墙的新后,语气平和。“皇后可有证据?”
“证据?你看看本宫这幅样子,便是毒发所致——”
“够了。”秦长安双臂环胸,再也看不下去了,打断了银辉的话,嗓音清清冷冷。“张大人,今日你在场,我要告发一事,银皇后对皇上下蛊,伤及皇上的千金之躯,这是罪一;银皇后操控圣心,把蒋皇后逼出后宫,这是罪二;还有,银皇后练就了一身阴狠的‘鹰爪功’,后花园的两具女尸,便是死于她之手,再者,我跟我的丫鬟,曾经亲眼目睹银皇后使出鹰爪功,若不是我的丫鬟身手不凡,想必我也早已中招,这是罪三;最后,银皇后见我知晓皇上被下蛊的秘密,试图用鬼蛊来操控我,妄想杀人灭口,掩人耳目,这是罪四。不知道这四桩罪名,能否让大卿寺逮捕当今新后,即日定罪?!”
闻言,张开这才抬起脸来,他悄无声息地瞥了秦长安一眼,他当官这些年,若还看不出银皇后跟靖王妃高下立现,那就太愚笨了。
“靖王妃说皇上被下了蛊,可有证据?”他依旧一板一眼。
银辉听到这番死板的回话,认定一个小小少卿绝不敢公然因为一个王妃而得罪一位皇后,她忍不住轻笑一声,极为不屑,就想看看秦长安能拿出什么证据来。
☆、094裴九爱慕王爷?
“皇上的眼白处左右各有一颗黑点,那就是中蛊的迹象,张大人马上就能派人前去查验。”
此言一出,银辉马上就坐不住了,有关蛊的秘密,就连苗人多数都不太精通,秦长安怎么会一针见血地指出来?!难道秦长安当真曾经被种过蛊吗?
“中蛊者,意识被人操控,而受害者为当今天子,这是有关江山社稷的大事,非同小可,张大人,其中的轻重缓急,你不妨仔细想想。”秦长安淡淡一笑,她本不想让大卿寺卷入此案之中,也曾给过银辉一次机会,可惜银辉死不悔改。既然银辉不肯为皇帝解蛊,那么,她也绝不会留情。
没错,张开带着大卿寺的官兵来到栖凤宫,自然不是如他所说的那么……偶然。
她早已派人通风报信给张开,至于张开来不来,她本来是只有六分把握。
但张开来了,证明她那次地牢之行,不曾看错人,张开是少数几个不参与党派之争但的确很有远见的官员之一,这样的人才,若是能被龙厉所用,便是锦上添花。
今日,不但是要结束银辉荒唐的皇后生涯,更是对张开的试探。
“皇后,请您跟下官走一趟吧,事关皇上安危,下官只能得罪了。”张开朝着左边看了一眼,身后的官兵顿时倾巢出动,朝着银辉走去。
“放肆!”银辉拼命闪躲,她决不能去大卿寺,一旦进去了,被暗中整死在里头的可能性太大。
可惜这些官兵完全不听话,只听大卿寺少卿的话,很快,阿罗被制服,她再也忍不住了,双手成利爪,指甲鲜红欲滴,眼神也早已变得凌厉,满满杀气。
秦长安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打斗场面,淡淡说道。“张大人,亲眼所见,你也是个不可或缺的人证。银皇后身怀武艺,擅长施蛊,无论功夫还是下蛊全都是走的邪门歪道,若让她这样的女子成为一国之后,受害的不见得只有皇上一人,若是他日试图垂帘听政,外戚壮大,到时候必成一害。”
“下官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不过,还是多谢王妃提点。”张开心如明镜,想必派人送来线报的,也就是眼前这个女人。
短暂沉默之后,她眼底有笑,云淡风轻地说。“不过,我本以为你正直不阿,张大人原来也会说谎啊。”
她指的是,他之所以出现在栖凤宫的一套说辞,虽然不能说完全都是编造的,但至少没说真话。
张开只是笑笑,并不解释,他在官场待了也有二十年时间了,性子耿直是与生俱来的,但不见得他就不懂拿捏官场上的风向。
官兵毕竟人多势众,很快擒拿了银辉,银辉虽有武艺,但因为中毒关系,又强行用母蛊召唤子蛊,体力不支,岂会是这些男人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