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转身回了东厢房。
人要脸树要皮,兄弟两个谁也没出来,以后应该不会往跟前凑了。
回屋收拾了一下出了院子。
站在院门口纠结了一刻钟的时间,鼓足勇气看了一眼手上的钥匙,进了东院的西厢房。
一进西厢房的卧房,熟悉的气息瞬间泪流满面,自己当年送的银香囊还放在被子上,被上压了封信,忙快步走上前。
上面写着:吾妻亲启:
抹了把泪,缓了好一会儿,小心翼翼的打开信笺,信笺上熟悉的笔迹潦草的写着:吾妻,若你见到此信为夫怕已不在,一则莫哭,二来不许与侯爷太近免得让人盯上,三则不可让赵虎认出你,不许给任何人做妾,他们两个都护不住你,位卑人微,莫委屈自己。孙儿事可而止,十八岁后不用再管,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为夫葬于青台,与娘子衣冠冢合葬,此生作罢,来生相许一世情长,莫泣莫念,为夫舍不得你哭。”
掩面低泣,心如刀绞。
傍晚时分,几件旧衣一床旧被搬回了自己的房中。
亥时过半昏昏沉沉睡去,刚一入梦只觉眼前影绰绰景物依稀,陈锦文一身白色里衣站在旷野之中,白道长陪着站在那里,二人有说有笑却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
刚一愣神,眼前又见旧时院,忙快步走进来。
一进院子里格外的安静,半夏风风火火的走进厅堂。厅堂里陈泽希一身丈青锦袍,正陪着祖父对坐饮茶,祖母在一旁打着络子,三人十分的轻松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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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陈锦文已经跟进了厅堂,四个人围坐一团有说有笑。
突然这一刻心里安静下来。
凑过去刚要坐在祖母身边,陈泽希笑着伸手拉过半夏坐在自己的身旁,刚一坐下陈泽希俯耳轻语:“娘子,此地风水宝地,我们几个也得养阴德,莫泣莫念,娘子且放宽心速速归去。”
片刻后,半夏倏然睁开眼睛,嘴角扯出一丝笑容,两滴泪水滑落。
再睡,无梦。
心结已散,难得的睡了一夜好觉,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院子里传来黑虎的叫声和润之的笑声。
半夏起身披衣,笑着叹了口气:“上船不思岸上人,下船不提船上事。毕竟几人真得鹿,不知终日梦为鱼。”
刚穿戴整齐,外面响起了叩门声。
片刻后自己的房门被叩响:“娘,我爹说爹来接我了。”
半夏一惊,急忙开了门,抱起孔润之:“你爹……”
“娘子,我回来了”,莫清言一身丈青锦袍风尘仆仆的走了过来,身后孔德笑着正与宋成和李老汉叙话。
润之一脸好奇的打量着自己的爹……挽了挽手指,又看了一眼娘:“娘,爹怎么这么好看?”
莫清言笑着伸手抱起儿子掂了掂:“我大儿子也帅,跟爹习武骑马去,不可整日招猫逗狗。”
“吧唧”,亲了一口,润之眼神一亮:“爹,真让我骑马?”
“再亲爹一口就是真的”,莫清言心情大好。
孔润之连亲十几口,蹭了清言一脸的口水,父子两个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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