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点了点头低声道:“我哥十八,虽是平民没通房没妾,二进院子,虽不大富也吃穿不愁。您给谁端着呢,近水楼台先得月。嫂子来也有半个月了,可见大哥有品行不端之处?谁看他都好,莫让人早下了手去。”
九小姐慌慌张张往外走:“多谢小弟,我这就回去,丫鬟都在市集入口等着呢。”
目送人离开,大柱呲牙一乐:“大哥成了。”
铺子里此时也还有人看货,忙又凑过去游说。
片刻后大勇也进了铺子里,大柱忙凑过来:“妹夫扎上了?”
大勇叹了口气:“扎上了,半夏陪着他呢。”
后院昏暗的内室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程祖一袭玄色长袍,神色凝重地站在大老爷的床榻边。
古朴的针囊中取出细长的银针,在灯火上微微炙烤后,开始施针。第一针精准地刺入大老爷的“命门穴”,提点道:“此穴为人体阳气之根本,能激发体内正气,对抗毒素”。紧接着,第二针落在“中脘穴”,又道:“这里是脾胃之气汇聚之处,可增强脾胃运化,加速毒素排出”。随后,“三阴交穴”也被银针穿透,看了一眼半夏笑道:“莫太紧张,孙小子尚不怕,你怕个什么,此穴连通肝、脾、肾三经,能调节气血,助药力运行”。
每刺入一针,程祖的手都稳如磐石,眼神专注而坚定。时间缓缓流逝,两刻钟一到,程祖迅速转针。手指灵活地捻动着银针,力度恰到好处。
随着银针的转动,大老爷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面色也逐渐泛起一丝红晕。
半夏在一旁小心的擦拭。
程祖边转针边教化:“这是“血海穴”和“足三里穴”。血海能化血为气,二者配合,进一步推动气血循环,可将深藏体内十年的毒素一点点逼出”。
半夏用心记下,大气儿大敢喘,室内安静极了,只听见程祖轻微的呼吸声和银针转动时细微的声响。
这场与毒药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花氏跟孙婆子在柿子树下搬了把椅子坐,孙婆子笑道:“再半个多月又是端午,也不知道都怎么安排的。”
花氏捋顺捋顺鬓角:“怎么安排?那丫头顶多买点儿肉,雄黄酒不能喝了,别人喝他就得馋,也就只可都不喝。他看不见也就不想了,粽子那丫头不愿吃,不如买肉实在些。”
孙婆子扑哧笑道:“不用丫头置办,如今这么多人呢,丫头这还一个病人哪有闲心弄这,别人也就置办了,护了他们这么久,一个个的也该都起来了。”
花氏一怔,好一会儿摆了摆手:“重孙媳妇弄这么一出,我谁也不敢信了,陈家人蔫坏,我如今都怕他们以后给我孙女下毒,也都真能舍下脸来。”
“近则不恭,远则不逊”,孙婆子拍了拍花氏:“你也别一脑袋陈家亲,丫头左右已经是嫡妻,你也拿出自己的身份来,给她护好宅院。敲打他们四个,等闲人有事说事,不可随意放进院子里,让人肆无忌惮的算计她。”
花氏深以为然连连点头:“我听老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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