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元彬进来,他放下书,目光在三人身上扫了一圈,落在元彬腰间的玉扣上时停顿了一下:“小友这玉扣的雕工,倒像是我年轻时在云州见过的老坑籽料。”
元彬垂眸一笑,解下玉扣递了过去:“章老好眼力,这料子产自昆仑雪水河畔,雕工是……家传的手法。”他没说“家传”二字背后隐藏的是水德星君座下玉衡宫千年的雕琢技艺。
章老接过玉扣,用指腹摩挲着那若隐若现的水纹,忽然抬头问道:“小友可知,当年我在西北剿匪时,曾遇到一位道长,他腰间挂的玉牌,纹路与这水纹有三分相似?”
元彬心中一动。
章老虽然已退居二线,但却是当年跟随老帅打江山的人物,见过的奇人异士恐怕比他活的年岁还多。
他正要开口,院外忽然传来汽车的鸣笛声。
老仆掀帘进来通报:“章小爷说梁氏的江特助在门口,说有事找元先生。”
江瑜站在雨中,米色风衣上沾了些雨珠,发梢微微湿润。
她看到元彬出来,眼尾微微一挑,脚步虚浮地靠进他怀里:“元先生,齐楚那家伙又堵我了。”
元彬闻到她发间若有若无的沉水香,这才注意到斜后方黑色迈巴赫里走下来的年轻人。
齐楚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腕间的百达翡丽手表在雨中散发着冷光。
看到江瑜贴在元彬身上,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江特助,这就是你说的普通朋友?”
“齐少,我早说过我有男朋友。”江瑜仰头看向元彬,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哀求,“阿彬,帮我解释清楚好不好?”
元彬垂眼与她对视,忽然想起三日前梁家家主梁承安私下拜托他照顾江瑜——这姑娘是梁老夫人的远方侄孙女,最近总被京城的几个世家子弟纠缠。
他伸手揽住江瑜的后腰,将她往怀里拉了拉:“你是齐少吧?内人怕生,有什么话冲我说。”
“内人?”齐楚冷笑一声,掏出手机划拉了几下,“元彬,二十四岁,清大毕业半年,现在在五行宗挂了个客卿头衔。就这身份也配说‘内人’?”他向前一步,目光扫过元彬身上洗得发白的衬衫,“江特助跟着我,能参加巴黎高定时装周,能坐私人飞机去阿尔卑斯山滑雪,你呢?”
“齐少。”元彬的声音依旧温和,但周身的温度却陡然下降了几分——这是水德星君残魂下意识释放的威压。
雨丝落在他脚边,竟凝结成细小的冰珠,“我能给的,是她想要的。”
江瑜悄悄攥住他的衣角,指尖微微颤抖。
齐楚只觉得喉头一甜,猛地后退两步,这才惊觉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他摸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章老的声音却从门内传来:“小齐啊,来我这喝杯茶?”
章老站在屋檐下,手里还攥着元彬的那枚玉扣。
齐楚的脸色瞬间煞白——章老的寿宴他参加过三次,每次都只能在偏厅陪章家旁支喝酒。
他看了眼元彬,又看了看章老手里的玉扣,突然笑了:“元先生好手段,能让章老亲自作保。江特助,算我齐楚眼拙。”
他转身钻进迈巴赫,汽车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江瑜的鞋尖。
元彬松开手,江瑜后退两步,整理好风衣:“谢谢元先生,回头让梁董给您备礼。”
“不必了。”元彬看了眼章老的方向,“梁老夫人前几日托人送了百年野山参,说要给我补身子。”
江瑜一怔,随即笑出声来:“元先生倒是挺会讨长辈欢心的。”
雨不知何时停了,何香举着伞从门内出来:“元先生,章老说让您进去,他想讨教玉扣的雕工。”
元彬应了一声,转身时瞥见徐娇娇正蹲在墙角,用手机拍地上的冰珠。
他脚步一顿,徐娇娇吐了吐舌头:“我就拍张照片发朋友圈,说今天见到冰雨了。”
“随你吧。”元彬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不过……别说是我弄的。”
徐娇娇比了个OK的手势。
远处传来章老的笑声:“小友,这玉扣借我盘两天如何?”
元彬加快脚步,檐角的铜铃被风吹动,在清脆的响声中,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如擂鼓一般——这具年轻的身体,正随着每一次呼吸,将天地间的水灵气一点点纳入经脉。
或许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彻底融合水德星君的记忆,到那时……
他抬眼望向东边的天际,那里有一片乌云正缓缓聚拢。
京城的雨,怕是要下得更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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